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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呼叫后援,你受到了处罚。你有没有觉得警察局处理不当?”
“不觉得。”
“为什么?”
“我解释过,我认为当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那么做。哪怕要我再来一遍,哪怕知道结果是被调走,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一定会。要是公寓里有另一个女子,另一名受害者,我能救她一命,也许还会晋升。”贝尔克没有马上问下一个问题,博斯继续说了下去。“我认为对我的调动是政治形势所迫。最后的结果是,我击毙了一个没有武器的人。至于他是不是连环杀手、是不是杀人狂,变得一点也不重要。更何况我还有过和上司——”
“你的回答已经够了——”
“争执的前科——”
“博斯警探!”
博斯打住了,他的观点已经说清楚了。
“所以你是说,对于发生在那间公寓里的事,你一点也不后悔,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这样。”
这个回答显然让贝尔克吃了一惊,他低头看了看笔记。博斯的回答和他所期待的完全不同,他意识到讯问还得继续下去。“你后悔什么?”
“丘奇做了动作,引发了枪击。我除了做出反应,没有别的选择。我想阻止凶杀案,可也不想通过杀人来完成。最后演变成这个结果,是他耍的把戏。”
贝尔克对着麦克风长舒一口气,以示解脱,然后表示问完了。
凯斯法官宣布先休息十分钟,再进行交叉讯问。博斯回到被告席,贝尔克低声说进展不错。博斯没有回话。
“一会儿她交叉讯问时,一切顺其自然就可以了。只要你不出大的差错,我想我们就能赢。”
“她要是牵扯出模仿犯,展示字条,该怎么办?”
“我觉得她不会。她要真那么做,就是盲目行动。”
“不对,她不会盲目行动。警察局里有她的线人。有人向她透露过字条的事。”
“要是她提到字条,我就要求私下商议。”
这条对策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明。博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计算时间够不够出去抽一根。他决定还是算了,于是回到证人席。走过钱德勒身边时,她正在拍纸簿上写东西。“生命中的难解之谜。”她连头都没抬。
“是啊。”博斯也没回头看她。
他坐在证人席上等候,看见布雷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每日新闻》的一个家伙和两个通讯社的记者。看来有人放出了消息,好戏即将上演。联邦法庭里不准带摄像机进入,于是有家电视台派来了一名素描画师。
博斯坐在证人席上看着钱德勒工作,心想她一定是在写问他的问题。德博拉·丘奇坐在她身旁,双臂交叉撑在桌上,始终回避博斯的目光。过了一分钟,休息室的门开了,陪审员陆续就座。接着凯斯法官走了出来。博斯做了个深呼吸,准备接受讯问,钱德勒拿着黄色拍纸簿走上讲台。“博斯先生。”她说,“你杀过几个人?”
贝尔克马上反对,提出私下商议。两位律师和法庭书记员聚到法官席后面,低声讨论了五分钟。博斯断断续续听到了几句,大部分是贝尔克的话,他的声音最大。他争辩说只有一次枪击存在争议——就是击毙丘奇——其他的枪击事件与本案无关。钱德勒说有关,因为能反映被告的心理状态。博斯听不见法官的回复,不过两位律师和书记员回到座位之后,法官宣布:“被告应回答这个问题。”
“我回答不了。”博斯说。
“博斯警探,法庭命令你回答。”
“我回答不了,法官。我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
“你参加过越战?”钱德勒问。
“是的。”
“当时你的职责是什么?”
“地道老鼠。我钻进敌军的隧道,有时会正面遭遇敌人,有时用炸药炸毁整个地道。我不可能知道地道里有多少人。”
“好吧,警探,在你服完兵役成为警察之后,你杀过多少人?”
“三个,算上诺曼·丘奇。”
“你能说说枪杀丘奇之外的两次事件吗?概括一下。”
“可以,一次在丘奇之前,一次在之后。第一次是在调查一桩凶杀案时,我去讯问一名证人,结果他正是凶手。我敲了门,他朝门开了一枪,没打中我。我踢开门闯了进去,听见他跑向屋后,就跟着来到后院,看见他正在往围墙上爬。他在快翻过去时又扭头朝我开枪,我先开了枪,将他击落。另一次是在丘奇之后,我参与了联邦调查局的一桩抢劫凶杀案的调查。当时我和搭档一起行动,他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我们与两个嫌疑人在街头展开枪战,我击毙了一个嫌疑人。”
“所以,在那两起案件中,你枪杀的都是持有武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