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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测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核实,我便问道:‘你们家有老榆树吗?’
‘过去那边有一棵很老的榆树,十年以前被雷电击毁了。我们把树干锯掉了。’
‘你还能认出老榆树原来栽种的地方吗?’
‘啊,当然可以了。’
‘没有别的榆树了吗?’
‘没有老榆树了,不过倒有许多新榆树。’
‘我很想看看这棵老榆树的旧址。’
由于我们乘坐的是单马车,所以没有进屋,委托人立即把我引到草坪的一个洼地,那就是榆树的旧址。这地方几乎就在橡树和房屋的正中间。我的调查看来进展顺利。
‘我想我们不可能知道这棵榆树的高度了吧?’我问道。
‘我可以马上告诉你,树高六十四英尺。’
‘你怎么知道的呢?’我吃惊地问道。
‘我的老家庭教师经常让我做三角练习,常爱让测量高度。我在少年时代就测算过庄园里的每棵树和每幢建筑物的高度。’
这真是出乎意料地幸运。我的数据来得比我想象得还快啊。
‘请告诉我,’我问道,‘管家曾向你问过有关榆树的事吗?’
雷金纳德·马斯格雷夫吃惊地注视着我。‘经你一提醒我记起来了,’他回答道,‘几个月以前,布伦顿在同马夫发生一场小争论时,确实向我问过榆树的高度。’
“这消息简直妙不可言,华生,因为这说明我走对路了。我抬头仰望太阳,已经西斜,我估计,不出一个小时,就要偏到老橡树最顶端的枝丫上空。这就与礼典中提到的一个条件相吻合。而榆树的阴影肯定是指阴影的远端,不然为什么不选树干做标杆呢?于是,接下来我寻找太阳偏过橡树顶时,榆树阴影的最远端落在什么地方。”
“老榆树没有了,福尔摩斯,要找出它的阴影很难。”我说道。
嗯,至少我知道,如果布伦顿能找到的,我也能找到。再说,事实上也并不困难。我和马斯格雷夫走进他的书房,制作了这个木钉,我将这条长绳绑在木钉上,每隔一码打一个结,然后拿了两根钓鱼竿绑在一起,加起来刚好是六英尺,然后,便和我的委托人回到老榆树旧址。这时太阳正好偏过橡树顶。我把钓竿一端插进土中,标记下阴影的方向,并测算了阴影的长度,影长为九英尺。
当然,现在计算起来就很简单了。如果竿长六英尺时投影为九英尺,那么树高六十四英尺时投影就是九十六英尺了。而钓竿阴影的方向自然也就是榆树的方向了。我这样差不多一直测到了庄园的墙壁边上。然后我在这地方钉下木钉。华生,当我发现离木钉不到两英寸的地方地上有个锥形的小洞时,你能想象得出我当时欢呼雀跃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布伦顿测量时做的标记,我正在踏着他的旧足迹呢。
从这点起步我们开始步测,我先用我的袖珍指南针确定好方向,顺着庄园墙壁向北行了二十步,再钉下一个木钉。然后我小心地往东迈十步,又向南迈四步,就到了旧房大门门槛下,也就是仪式里提到的地方。我再向西迈两步,就走到石板铺的甬道上了。
华生,我仿佛从未有像那时那样失望过。一时之间我似乎觉得我的计算一定有根本性的错误。斜阳把甬道的路面照得发亮,我看到甬道上铺的那些灰色石板,虽然陈旧古朴,而且被过往行人踏薄了,但还是用水泥牢牢凝固在一起,肯定多年未被人挪动过。
布伦顿显然未在此地下手。我敲了敲石板,到处声音都一样,石板下面没有洞穴和裂缝。不过,幸而马斯格雷夫开始领会到我这样做的意图,也像我一样欢欣鼓舞,拿来手稿来核对我计算的结果。
‘就在下面,’他高声喊道,‘你忽略一句话:就在下面。’
我原以为这是要我们挖掘地板呢,但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那么说,甬道下面有个地下室吗?’我大声说道。
‘是的,而且地下室和这些房屋一样古老,从这扇门进去,就在下面。’
我们走下曲曲折折的石阶,我的同伴划了一根火柴,将放在墙角木桶上的提灯点着。我们立刻就看清了,这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而且最近几天还有人来过此地。
这里一直被用作堆放木料的仓库,但是那些明显胡乱堆放的短木头,现在已被人堆放在两旁,以便在地下室中间腾出一块空地来。空地上有一大块重石板,石板中央安着锈迹斑斑的铁环,铁环上裹着一条厚厚的黑白相衬格子的布围巾。
‘天哪!’我的委托人惊呼道,‘那是布伦顿的围巾,我可以发誓我见过他戴这条围巾。这个歹人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