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道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种可能性我已经想到了,”福尔摩斯说,“确实,这是唯一能够取代蓄意谋杀的解释。”
“可是她完全否认。”
“哦,但这并没有定案,是不是?人们能够理解,一个处境如此糟糕的女人可能慌乱之中拿着枪急急忙忙跑回了家。她可能甚至把它扔到衣服中间,自己还不知道,当枪被发现后,她可能想撒谎否认此事以图摆脱困境,因为所有的解释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什么才能够推翻这个假定呢?”
“邓巴小姐本人。”
“哦,可能吧。”福尔摩斯看了一下他的表。“我肯定今天上午我们就可以获得必要的许可,然后乘坐晚班的火车到温切斯特。等我见过这位女士后,很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我会起到更大的作用,然而我不能保证我的结论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在取得官方许可证的过程中有些耽误,结果那天我们没有去成温切斯特,而是前往汉普郡尼尔·吉布森先生庄园的雷神湖了。他本人并没有陪同我们,但是他给了我们萨金特警官的地址,他是第一个调查该案的地方警察。他是一个高个子、瘦削、面色苍白的人,神态有些诡秘和遮遮掩掩,给人的感觉是他知道或者怀疑很多他不敢说出的情况。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突然把声音压低好像事关重大的样子,尽管这些信息都是非常普通的。可是在这些毛病后面,很快就显示出他是一个正派老实的家伙,并没有骄傲到不肯承认自己能力有限的地步,他欢迎任何帮助。
“不管怎么说,我宁愿是你来,而不是苏格兰场,福尔摩斯先生,”他说,“警局一插手这个案子,那么地方警察即使成功也会没有任何荣誉,如果失败了可能会受到指责。而我听说你很公平。”
“我根本不需要出现在这个案件里,”福尔摩斯对那位明显轻松了很多的忧郁警官说,“如果我解决了案子,也不要提我的名字。”
“你真的非常大方。而你的朋友,我知道华生医生也很值得信赖。现在,福尔摩斯先生,在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路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除了你我不会对其他人讲。”他环顾四周,好像不敢说出来似的。“你不认为这件案子可能对尼尔·吉布森先生本人不利吗?”
“我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
“你还没有见过邓巴小姐吧。她在所有方面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他完全可能嫌他的妻子碍事。这些美国人比我们更喜欢用手枪。你知道那是他的手枪。”
“这一点确认无疑了吗?”
“是的,先生。那是他拥有的一对手枪中的一支。”
“一对吗?另外一支在哪儿?”
“这位先生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武器。我们还没有找到与这支完全一致的手枪,可是枪匣是装一对的。”
“如果真是一对的话,你肯定能够找到另外一支吧?”
“好吧,我们已经把这些枪都摆在他家里了,如果你关心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或许晚些时候吧。我想我们还是一起到悲剧现场去看看。”这段谈话发生在萨金特警官那座简陋乡村小舍的小前屋里,这里已经充当本地的警察局了。我们走了大约半英里路,穿过狂风怒吼和遍地都是金黄色枯萎蕨类植物的荒地后,来到一个通往庄园雷神湖的侧门边。顺着野鸡禁猎地上一条小路来到一小块空地上,我们就能看见小山岗上那些分布广泛、半木结构的房屋了,它们都是半都铎半乔治王时代的建筑。在我们旁边有一个狭长、长满芦苇的小湖,在中间部分收缩起来。一座石桥越过湖面,是主要的马车通道。而这座小湖的两翼则膨胀起来。警官在桥头停下来,然后他指着地面说:“那就是吉布森太太尸体躺着的地方,我用石块标记过。”
“我听说你在尸体被移动之前就已经到这里了?”
“是的,他们立刻派人去叫我了。”
“谁去的?”
“吉布森先生自己。在发出警报的时候,他和其他人一起从房子里跑出来,他坚持在警察到来之前任何东西都不能被移动。”
“那是明智的。我从报纸上得知是近距离开枪的。”
“是的,先生,非常近。”
“靠近右太阳穴吗?”
“就在太阳穴旁边,先生。”
“尸体是怎么躺的?”
仰面,先生。没有搏斗的迹象,毫无痕迹。没有武器。她左手里还紧紧抓住邓巴小姐给她的便条。
“你是说紧紧抓住?”
“是的,先生,我们很难掰开她的手指。”
这一点非常重要。这就排除了死后任何人放便条做假象的可能性。哦!我记得便条非常简短:
我将于九点到雷神桥。
格·邓巴
“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先生。”
“邓巴小姐承认是她写的吗?”
“是的,先生。”
“她是如何解释的?”
“她准备保留到巡回法庭上进行辩护。她什么都不说。”
“这件案子的确非常有意思。便条的目的十分含糊,不是吗?”
“不过,先生,”警官说,“恕我冒昧地说,依我看,在整个案子里这是唯一用意非常清楚的证据了。”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
“姑且认为那封信是真的,并且是邓巴小姐写的,想必她收到它也有些时间了。那么,为什么这位女士依然要用左手紧攥着它呢?为什么她要如此小心地带着呢?她不需要在会见中带着它吧?这看起来不是很不寻常吗?”
“呃,先生,经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
“我想我需要坐下来安静一会儿,好好地想想。”然后他就坐到桥的石栏杆上。我看到他那机警的眼睛以怀疑的目光四处瞧着。突然,他跳起来,跑到对面的栏杆前,掏出他的放大镜,仔细检查起石头来。
“真是怪事。”他说道。
“是的,先生,我们也看到栏杆上的缺口了。我猜想或许某个路人凿的。”
石头是灰色的,可这个缺口却是白色的,大小不超过六便士银币。靠近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是被猛地一击造成的。
“这需要猛烈地撞击才会造成这样。”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他用手杖敲了几次石栏,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是的,是猛烈敲击的结果,而且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是从下面而不是从上面敲的,因为你们可以看见它在护栏的下边缘。”
“可是这里距离尸体至少有十五英尺远。”
“是的,离尸体有十五英尺远,可能和本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一点还是值得注意的。好吧,我看这里没什么东西需要进一步注意了。你是说,这里没有发现任何脚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