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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钱,报酬,五百英镑。那个管理军械库的准尉事到临头,该死的,他不干了,我不得不答应多给他一百英镑,要不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他说:‘实在没有办法!’的确是的,但是这最后一百英镑就办成了事情。截至目前,花了我两百英镑,所以,不给我钞票就让我给你,恐怕不是很合适吧?”
冯·波克苦笑了一下。“看起来,你对我的信誉评价不高啊。”他说,“你是想先拿到钱,再给书吧?”
“对,先生,这是做买卖嘛。”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他在桌边坐下,撕下一张支票,在上面潦草地写了几笔,可是没有直接交给他的同伙。“毕竟,我们的关系弄到这种地步,阿尔塔蒙先生,”他说,“既然你信不过我,那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还要相信你,你明白吗?”他补充道,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美国人,“桌子上就是支票,在你拿到钱之前,我有权要求检查你的包裹。”
那个美国人什么都没说,就把包裹递了过去。冯·波克解开绳子,去掉两层包装纸,一小本蓝皮书出现在他面前,他坐在那里瞪大了眼睛,震惊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封面上印着金黄色的字:《蜜蜂养殖实用手册》。这个间谍头子瞪着这个奇怪的毫不相关的书名看了一会儿,突然他的脖子被一只铁一般的手从背后抓住了,一块含氯仿的海绵就捂在了他那扭动的脸上。
“再来一杯,华生!”福尔摩斯说着拿起一瓶帝王牌匈牙利葡萄酒,那个坐在桌边的身体强壮的司机迫不及待地递过酒杯。
“真是好酒,福尔摩斯。”
“这是一种名贵的酒,华生,我们这位躺着的朋友曾向我保证,这酒来自弗朗兹·约瑟夫在申布伦宫殿的特殊酒窖。可以麻烦你把窗户打开吗,氯仿的味道对我们品酒可没好处。”
保险箱半开着,福尔摩斯站在跟前,一本接一本地快速翻阅卷宗,然后就整齐地放进冯·波克的小提箱里。这个德国人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胳膊和双脚都被皮带捆着。
“我们没必要着急,华生,我们不会被人打扰的。你能按一下铃吗?这里除了玛莎,没有其他人了。玛莎扮演的角色让人钦佩,当我刚接手这个案子时,就让她了解了这里的情形。啊,玛莎,听到一切顺利,你将会很高兴的。”
满脸喜悦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她微笑着向福尔摩斯行礼,但是有些担心地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个人。
“没事,玛莎,他根本没有受到伤害。”
“我很高兴,福尔摩斯先生。从礼数来看,他倒是一个友好的主人。他昨天想让我跟他的妻子一起去德国,可是那就破坏了您的计划了吧,先生?”
“的确是的,玛莎,只要你在这儿,我就放心。我们今晚等你的暗号等了好长时间。”
“是那个秘书,先生。”
“我知道,他的汽车和我们相遇了。”
“我以为他不会走了呢。先生,要是他在这儿,我就不能配合你的计划。”
“确实,那就意味着在看到你发出灯光之前,我们已经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然后就知道障碍清除了。玛莎,你明天可以在伦敦的克拉瑞治饭店向我报告。”
“好的,先生。”
“我想你是收拾妥当准备走人了。”
“是的,先生。他今天寄了七封信,我像往常一样都记下了地址。”
“很好,玛莎,我明天会仔细浏览,晚安。这些文件,”当老太太走后,福尔摩斯接着说,“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它们提供的情报当然早已寄给德国政府了,这些原件是无法安全送出国的。”
“那么它们都没有用了。”
“我并没有这么说,华生,它们至少可以向我们表明什么已经被人知道,什么还没有。我可以这样说,这里的文件很多都是我送来的,不用说,完全靠不住。能够看到一艘德国巡洋舰按照我提供的雷区平面图横渡索伦海,会使我的晚年熠熠生辉的。而你,华生——”他停下工作,扶着老朋友的肩膀说,“我几乎都没有看过你的真面目呢。岁月对你怎么样呢?你看起来依然是那个快乐无忧的孩子。”
“我感觉年轻了二十岁,福尔摩斯。当我收到你的电报,要我开车到哈威契和你见面时,我真是喜出望外啊。但是你,福尔摩斯,你几乎也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讨厌的山羊胡子。”
“这些都是为国家做出的牺牲,华生,”福尔摩斯说着捋了捋他的小胡子,“到了明天这些就成为可怕的回忆了。当我理了发,稍微修整下外表,我毫不怀疑明天再度出现在克拉瑞治饭店的时候,我又是那个扮演这个美国人角色之前的我了——请你原谅,华生——在扮演这个美国人之前,我的英语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不再纯正了。”
“但是你已经退休了,福尔摩斯。我们听说你在南部草原上的一个小农场里和你的蜜蜂和书本为伴,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了。”
“是的,华生,这就是我悠闲舒适的成果——我晚年的巨著!”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册书,然后读出了书的全称:《蜜蜂养殖实用手册兼论观察隔离的蜂王》。“我自己写的,是我日夜操劳的成果。我观察过这些勤劳的小蜜蜂,如同我曾经观察伦敦的犯罪世界一样。”
“你怎么又开始工作了呢?”
“啊,我自己也经常对此感到惊奇。要是外交部长一个人,我还能禁得起,但是当首相也屈尊光临寒舍时——事实是这样,华生,沙发上的这位先生对我们的人民有点太好了,他有一伙人。我们很多事情都出了差错,但是没人知道原因,于是怀疑到了一些间谍,甚至逮捕了一些。但是有证据表明,存在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幕后势力,完全有必要去揭露它,一股强大的压力使我去调查此事。我花了两年时间,华生,但是它们并不是缺少乐趣的,当我都告诉你,你就会意识到事情有多么复杂了。我从芝加哥开始远游,在布法罗加入了一个爱尔兰秘密组织,离开后在斯基伯林<a id="z105" href="#bz105">105</a>使警察卷入了极大的麻烦,就这样最后引起了冯·波克手下间谍的注意,他认为我很合适,就推荐了我,从此,我就取得了他的信任,没有什么障碍就让他的大部分计划不知不觉间出了差错,他最好的五名间谍也进了监狱。华生,我监视着他们,成熟一个摘一个。哦,先生,我希望你还好吧!”
最后一句话是讲给冯·波克本人听的。经过很长时间喘息和眨眼后,他静静地躺着在听福尔摩斯讲话。现在他愤怒地用德语破口大骂起来,脸被气得直抽搐,福尔摩斯即使在他的俘虏诅咒他时,依然迅速地检查文件。
“尽管有些走调,但是德语却是所有语言中最具有表达力的。”当冯·波克骂得筋疲力尽停下来的时候,福尔摩斯说道。这时他的眼睛看着刚要放进箱子的一张临摹图的一角一动不动,“喂!喂!还应该把一只鸟抓进笼子。我不知道这个军需官是这样一个无赖,虽然我已经监视他很长时间了。冯·波克先生,你有大量问题要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