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打电话叫警察将会毁了这个地方——信誉将荡然无存。没有上级的指示我不能这么做。”
“那么教授肯定会的。”
“在您来之前,我打电话给目前唯一在城里的董事,把事情告诉了他。可能现在他已经到了。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和我去董事会议室看看。”
他们去了上面那层,卡莱尔先生中途加入。
“请允许我离开一会儿。”经理说。
正在和大堂守门人就土地价值的话题进行深入讨论的帕金森走了过来。
“对不起,先生,”他报告说,“我没买到任何‘鲁伯’。那地方看起来关门了。”
“真遗憾,卡莱尔先生很想要呢。”
“请您跟我来好吗?”经理再度出现。
在董事会议室,他们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出于责任感他听从经理的请求前来,仿佛是希望被人忽略般坐在这个空房间远处的角落里。他看起来软弱无助,而他自己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真是件令人心痛的事,先生们,”他以值得信赖的口吻低声说,“我被告知您建议给苏格兰场打电话。对一个取决于公众绝对信任的机构来说,这是个毁灭性的建议。”
“这是唯一的办法。”卡拉多斯回答。
“卡拉多斯先生以办理疑难案件著称,您就不能用更好的方法处理这个问题吗?”
“这不可能。大规模的调查必须展开,每个港口都要被监视,这是警察才能做的。”他在下一句稍稍加重了语气,“而我能让警察按照正确的方式去做。”
“您会这么做的,卡拉多斯先生。”
卡拉多斯鼓励地微笑。他很清楚什么是他所提供的服务的巨大吸引力。
“这就是我的位置,”他说明,“迄今为止我的工作只是作为业余人士参与破案。以这种身份我避免了一两起犯罪,纠正了一个偶然的冤案,不时为我专业的朋友路易斯·卡莱尔提供一点服务,但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无偿为一个商业公司服务。对我提供的任何信息我要求收取费用,一点儿象征性的费用,比方说,一百英镑。”
看起来董事对人性的信念仿佛遭到了打击。
“一百英镑对于这样一个小公司来说是笔很大的费用,卡拉多斯先生。”他痛苦地说。
“而且,那不包括在卡莱尔先生的专业收费里。”卡拉多斯补充道。
“那笔费用是根据任何具体义务的履行来定的吗?”经理问。
“我不介意将我取得的信息作为条件——包括可以让您和警察采取行动的一张窃贼的照片及其描述。”
两人离开商量了一会儿,随后经理回来了。
“我们同意,卡拉多斯先生,条件是两天之内这些东西要交到我们手上。如果做不到的话——”
“不行,不行!”卡莱尔先生愤慨地喊道,但卡拉多斯幽默地将他推到一旁。
“我以鼓励参与的运动精神接受这个条件——四十八小时之内可以无偿服务。当然,支票是收货即付?”
“您可以放心。”
卡拉多斯掏出他的笔记本,取出一个贴着美国邮票的信封,从中抽出一张无框照片。
“就是这张照片,”他宣布道,“这男人叫尤利西斯,这是那个丈夫。但他作为‘演员哈里’更加广为人知。您会在背面看见相关描述。”
五分钟后,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卡莱尔先生表达了他对这场交易的看法。
“你真是个十足的骗子,马科斯,”他说,“虽然是一个比较友善的骗子。但你把这些突然扔给别人,纯粹为了自娱自乐。”
“正相反,”卡拉多斯回答,“是别人突然把这些扔给我的。”
“现在说说这照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卡拉多斯掏出怀表摸了摸。
“现在是差三分钟十一点。我在八点二十分时收到这照片。”
“就算是这样,一个小时前你还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
“我确实什么都没做——直到结果出现。截至经理在他的房间说出这整件事的重点之前,我还像过去一样没有肯定的结论。”
“我到现在也还是——像过去一样。”卡莱尔先生提示道。
“我就要说到了,路易斯。我会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抓住这个人的机会很大。我们知道一切,这个案子我已经不感兴趣了,但它是你的业务。这是给你的资料。
“那次我们偶然遇到那个‘棕发’男人,从一开始我就比你更关注他的目的和意图。当天我发了一封密码电报给纽约情报机构的皮尔森,问是否有一个类似的人——只需要负面的消息。结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人们都知道他离开了美国,是个有教养的男人,擅长乔装,胆大妄为,并且是在银行和保险库‘施工’的专家。”
“为什么是美国,马科斯?”
“我只是试试看。我认为他的母语一定是英语。聪明而富有创造力的美国让他精通正邪两道的勾当——不可拆卸锁和万能解锁器、防盗保险箱和专盗保险箱的窃贼,都来自美国。所以我做个了简单的测试。当那天我们说话时那个人恰好经过,我特意说了‘纽约’——或者更像是‘努约’——让他听见。”
“我知道,但他并没有转身或回头。”
“他很警觉,但从他的脚步里可以听出——虽然你可怜的昏花老眼看不见,路易斯——‘心理上的停顿’,大约只有五分之一秒,就像你在异国他乡听到‘伦敦’这个词的反应一样。不过,理由和原因不重要。故事梗概是这样的:
“十八个月前,‘演员哈里’成功地洗劫了位于俄亥俄州克里夫兰市的‘麦肯基与黑格斯联合公司’的办公室保险箱。他刚和一个聪明但肤浅的三流歌舞剧女演员结了婚——原籍英国——需要点儿钱去度蜜月。他得到了五百英镑,他们用这笔钱去了欧洲,在伦敦待了几个月。你可能记得那段时间康格雷夫广场的邮局发生了盗窃案。当这类英国机构大都开始注意他时,‘演员’的兴趣开始转向这个保险仓库。也许是广告宣传中隐含的挑战刺激了他,成功地劫掠在他看来是一种专业荣誉——无论如何,他大概是被这个不仅可以带来荣誉,也有丰厚收入的任务所吸引。计划的第一个部分,对这个美国最出色的犯罪‘演员’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那几个月他在‘保险柜’扮演了十二个不同的角色,租用了十二个不同尺寸的保险柜。同时他彻底地研究了进入这里的方法。当然,在他合法拿到这些钥匙后都进行了复制,以备使用。五把钥匙在他第一次暂住时归还;一把稍晚些,极尽歉意地用挂号邮件寄来;还有一把是通过柏林的一家大银行还的;六个月前他飞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再清理掉两把;一把他自始至终保留着;剩下两把是他开始第二次长期逗留时取得的,大约三四个月前。
“这就把我们带到这个绝妙计划的重要部分。四月份他来这儿时成功盗窃了大西洋中南邮车公司,获得了资金来源。他建了三个据点——一个是家,打着中年学者和年轻妻子的幌子,当然,就在我们那位经理朋友的对门;一个是观察点,贴满了‘渗入鲁伯,得到一切’的标语作为其存在的理由;以及另一个地方,至少有两扇通向不同街道的门的更衣室。
“大约六周前他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哈里’太太近乎荒谬地轻而易举获得客户记录本的照片。我肯定在那之前的几个星期,每个进入这地方的人都受到了监视,但照片可以让‘演员’把他的旧钥匙和那些真实的人联系起来——有他们的名字和地址、保险箱号码、口令和签名,其他的就很容易了。”
“是的,我的天,对那样的人来说只是雕虫小技,”卡莱尔先生以专业的钦佩表示同意,“他能设法制造一打机会研究受害者的声音、举止和外表。他清空了多少个保险箱?”
“我们还只能推测。我已经着手调查在周一和周二下午来的七个可疑访客,其他两个他出于某种原因放弃了,还有两个保险箱没租出去。这里有一点可以作个有趣的推测。”
“是什么,马科斯?”
“‘演员’有个同伙被称为‘软糖比利’,此外——当然,除了他的妻子——他通常不会相信任何人。但是,很明显,至少有七个人在最近受到了严密的监视。在我看来——”
“是的,马科斯。”
“我在想‘哈里’是否把这项无罪的业务委托给了我们的某家私人调查机构?”
“不太可能,”专业人士微笑着说,“这很难经得起审查。”
“哦,我不知道。如果‘哈里太太’扮成一个嫉妒的妻子或者多疑的情人,也许可以合理地——”
卡莱尔先生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我的天!”他喊道,“我记得——”
“是的,路易斯——”卡拉多斯带着笑意提示。
“我记得在彼德尔来之前我要给一个客户打电话。”卡莱尔先生得出结论,匆匆站起来。
在门口他差点儿撞上了情绪低落的董事,后者正为一起新的灾难无助地拧着双手。
“卡拉多斯先生,”这位可怜的老先生用颤抖的声音说,“卡拉多斯先生,现在又有了另一起——本杰明·甘普爵士。他坚持要见我。您不会——您不会离开我们吧?”
“我本应留守一星期,”卡拉多斯轻快地回答,“可现在我要走了。这儿有接替者。卡莱尔先生肯定会帮您的。”
他点头看着每个人的眼睛说“早上好”,以令人惊讶的方向感向外走去,让人们都忘记了他有缺陷。也许是不想再遇上德雷科特对他难为情地表示感谢,不到一分钟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别担心,我亲爱的先生,”卡莱尔先生带着难以捉摸的满足向他的客户保证,“别担心,我会代替他的。也许我最好马上认识一下本杰明爵士。”
董事像只被逼入绝境的睡鼠<sup><a id="fhzs8" href="#zhushi8">【8】</a></sup>,恳求而信任地望向他。
“他现在地下室,”他低声说,“我应该在董事会议室里——如果要找我的话。”
卡莱尔先生很容易就在地下室找到了人们关注的中心。他时而滔滔不绝时而缄默无言,时而困惑时而坚定,罗哩罗嗦又暴躁易怒。他已经要求经理、鲍吉教授、德雷科特和两个部下对这个案子加以关注,将他们带进一片毫无用处的翻来覆去的混沌中。调查代理人立即被卷入这场疑问的漩涡,他在尽力安抚众人的同时也了解到了新的事实。
最新的发展是相当惊人的。不到一个小时前本杰明爵士收到了信差送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有个本应安然存放在他保险箱里的珠宝盒。接收者匆忙打开它,难以置信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它是空的——没有珠宝。就像在一阵重击后又扎上根刺,盒子里面有张整洁的题字卡片,激动的男爵在上面读到恰如其分、当时看来更像是免费赠送的一句箴言:“不要只为自己积攒财宝——”
卡片被传了一圈,所有眼睛都在要求专家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