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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乐事一桩,”英国人咕哝道,“这是交易。”
“哦,确实是这样,”卡拉多斯表示同意,“到目前为止我完全没有抱怨。但我想该是时候被告知——我对你说起我自己——我为什么被骗到这里,你们的意图是什么。”
蒙特莫伦西先生转向他的同伙。
“德尔·皮埃尔,”他非常清楚地说,“为什么你们他妈的让卡拉多斯先生站着?”
“哦,哦,天哪!”德尔·皮埃尔夫人带着悲剧性的听天由命的口吻叫道,随后手舞足蹈地坐在大沙发上。
“对不起<sup><a id="fhzs6" href="#zhushi6">【6】</a></sup>,”消瘦的男人德尔·皮埃尔咧嘴一笑,带着滑稽可笑的姿态搬来一张椅子给访客就坐。
“你的好奇显得非常自然,”蒙特莫伦西先生继续说道,冷眼看着德尔·皮埃尔的滑稽动作,“尽管在这个时候,我认为你应当猜出了真相。事实上,我不怀疑你已经猜到了,卡拉多斯先生,你只不过是在设法争取时间。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它很可能说服你,我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介意帮帮你。”
“最好快点。”德尔·皮埃尔不安地咕哝道。
“谢谢你,”英国人带着一种亲切的厚颜无耻说道,“我向拉索乔报告了你的聪明才智。是的,卡拉多斯先生,正如你曾经猜测的,这是有关女伯爵X的事件,对此你将之归为麻烦之事。你应该感谢这恭维话,它成了你临时打退堂鼓的基础,我敢肯定。当情况有利于我们的计划而伦敦成为无可避免的会面地点时,你成了挡住我们的路的唯一的人。我们猜测你应当会被人叫过去商议这事,而坦率地说,我们害怕你的参与。你已经被人找去商议过了。我们知道两天前彼德尔警官拜访过你,而他当时手头上并没有案子。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让你沉默大约三天时间。这就是你在这儿的原因。”
“我明白了,”卡拉多斯表示赞同,“你们已经让我在这儿了,你们将会如何处置我?”
“详细情形当然还在考虑中。事实上,我们在布置这间单独的有家具的房子。我们前面有三条路可走。首先,非常舒服的一种,有赖于你的默许。其次,更剧烈的,如果你婉拒,我们会开始实施。第三——不过说真的,卡拉多斯先生,我希望你不会逼我和你讨论第三条。你要明白,对于一个盲眼和无助的人来说,两个强壮的男人哪怕使用一丁点儿的生理上的强制性行为,只要一想到这个,对我而言真是令人不快的行为。我希望你通情达理,接受这不可避免的命运。”
“这种不可避免的命运,是我无论如何必须接受的唯一的事情,”卡拉多斯答道,“这种方法是什么?”
“你要写一张便条给你的秘书,解释说,在赫隆斯本恩宫所学到的东西,需要你马上出国几天。顺便说一句,卡拉多斯先生,尽管这个赫隆斯本恩宫并不在七号。”
“哦,哦,”被夺去自由的俘虏卡拉多斯说,“你常常让我忍无可忍,蒙特莫伦西先生。”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范。更宽松的方法是给你更大自由,总而言之我们否决了,因为留你在这儿对我们来说太过危险了。继续——为了使这个口信令人信服,你要命令你的仆人帕金森明天乘着客运列车跟进,让他像以往一样,带上短期出行的必需品,存放在吉祥酒店,等待你的到来。”
“非常具有说服力,”卡拉多斯表示同意,“事实上我将被送到哪里?”
“到一个迷人的、但是相当偏僻的南方海岸的平房去。你需要的物品将会提供。那儿有艘船,你可以划船或钓鱼。你将会被摩托车撞倒并被送回你的家门前。你在那儿度过的几天将会非常愉快。我经常一个人待在那儿。”
“你的介绍很重要。出于好奇,我想问问,假如我拒绝的话后果将会怎么样?”
“你仍会被送到那儿,但你的待遇将视你的行为而定。现在,来接你的车已经到了公园的另一边。无论如何,我们会先到公园后面,穿过公园,然后将你送进车里。”
“如果我反抗呢?”
这位喜欢叫人们称他为尤斯塔思·蒙特莫伦西的人耸了耸肩。
“别傻了,”他宽容地说道,“你清楚你要对付的是谁,还有我们面临的危险。如果你大声叫喊,或一定程度上危及到了我们,那我们会毫不犹豫和有效地让你出不了声。”
盲侦探知道那是无因的威胁。尽管这个人的行为有幽默和幻想作为掩饰,蒙特莫伦西却是一个竭尽全力的沉着的铤而走险的人。窗帘已经放下了,用以挡住阳光和声音,他身后的门锁被上了。
可能在此时有一把左轮手枪威胁着他——很明显,武器放在他身边的两个监护者触手可及之处。
“告诉我写什么。”他问,声音里带出投降的语气。
德尔·皮埃尔以一种醒目的得意的神态捻着他的胡子。夫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大笑,并拿起了一本书,透过书的封面监视着蒙特莫伦西。至于蒙特莫伦西,则通过在卡拉多斯的面前放上写信用的物品来掩饰着自得。
“将我刚才说的大概内容以你自己的语言写在信上。”
“为了显得更为自然,我最好写在我一向使用的笔记本上。”卡拉多斯建议道。
“你希望做得更为自然吗?”蒙特莫伦西隐隐带着怀疑的神色问。
“既然计划失败意味着我的头会被崩掉——是的,我希望做得更自然。”这是卡拉多斯的回答。
“好!”德尔·皮埃尔嗤嗤地笑着,避开蒙特莫伦西冷淡的目光,为盲侦探扭开了电动的台灯。德尔·皮埃尔夫人刺耳地笑了起来。
“谢谢你,先生,”卡拉多斯说,“你做得相当好。对你来说是灯光,对我来说是温暖——热、能量、灵感。现在来做正事。”
他拿出他提到的笔记本,悠闲地摊开在他面前的桌上。当他宁静、令人愉快的眼睛扫视着房间的时候,很难相信其间有一个难以透过光线的百叶窗安设在他们和外面的世界之间。他们休息了一段时间,两个同谋者站在桌子旁边,可以辨认出来的德尔·皮埃尔夫人懒洋洋地倚靠在他右边的沙发上,在测量着房间的长宽比例。他们似乎留意到一端的窗户的位置,而门几乎在另一边,他们甚至还留意到了单个儿的吊着的电灯,它们高高挂着,成了唯一的光源。
“你喜爱用铅笔?”蒙特莫伦西问。
“我漫无目的时候通常会用它。但不是——”他加上一句,挑剔地摸了摸笔尖,“像这一支那样的。”
他们丝毫没有警觉到他的任何反击征兆,只是看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平平无奇的袖珍折刀,开始削起铅笔来。
一支微不足道的武器在手,他的心里是否有了动手的念头?德尔·皮埃尔脸上的表情变得残忍起来,他安慰性地摸了摸折刀柄。蒙特莫伦西看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地吹起口哨,背对桌子,悠闲地看着窗外,避开尼娜夫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随后,反击猝不及防地来了,卡拉多斯反击的形式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卡拉多斯最后削了一下铅笔,将木屑倒在桌上。他的动作并不快,并没有做出猛烈的动作,这让他们没有防备。他只是将小小的刀尖慢慢地靠近桌子上的电灯绳……突然间整个房间完全陷入了黑暗。
“守住门,德尔,”蒙特莫伦西立时大喊,“我守住窗。别让他出去,我们会没事的。”
“我在这儿。”德尔·皮埃尔在门边回应道。
“我并不打算出去,”卡拉多斯平静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房间,“你们都很清楚我要你们乖乖地站着。你们两个都在我的射程内。谁要敢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请记住,我是靠听音开枪,而不是靠看人开枪。”
“但是——但是,他是什么意思啊?”蒙特莫伦西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盖过了德尔·皮埃尔夫人绝望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