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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沼泽遍布的州,县级法院多如牛毛,你非得到我的庭上来。”埃尔文·施瓦茨法官说。
“法官大人,您老也早上好。”史蒂夫说。
维多利亚知道这位法官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她曾先后两次出现在他的庭上,发觉他性情急躁、耐心有限、审案马虎。他还老在法官席前会议时放屁,完了又怪罪到速记员头上。年老体迈、个子矮小、脾气暴躁的施瓦茨法官,并不待见年轻、高大、乐观的男律师。他曾因言辞过激、性骚扰、当庭打瞌睡被人举报了三次,但都躲过一劫,保住了法官之职。
“所罗门先生,你的那些鬼把戏我如数家珍。”
“非常感谢您,法官大人。”史蒂夫答得好像自己被提名为基瓦尼俱乐部<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8_1">1</a>的年度人物了一般。
公诉席上,雷·平彻强忍下一声嗤笑。维多利亚身侧的卡特里娜显得如坐针毡。她身着一件橘色的囚服,一改往日的普拉达套装。
法官说:“所罗门先生,你胆敢在我的庭上胡闹,我就送你去见识见识一个新地方。”
“我已经见识过班房了,先生。”
“我说的是法学院。”
廊道对面的平彻,禁不住失笑一声。
“怎么回事?”卡特里娜低声道。
“没什么。”维多利亚说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史蒂夫有分寸。”
她试着让当事人宽心,或许,也想借此安慰下自己。
“洛德小姐,是你吗?”法官的目光越过无框眼镜盯了过来。
“是的,法官大人。”
“你是不是坐错席了?”
“我现在是辩护律师了。所罗门先生的搭档。”
“他上次带上庭来的金发尤物可是充气的。”法官举起小木槌指了指卡特里娜。“这就是那个谋杀亲夫的什么女士吗?”
“法官大人,我必须提出抗议。”维多利亚说。
“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又没有陪审团在场,只有些搞新闻的狗仔罢了。”法官冲着旁听席晃了晃小木槌,那儿架着一台嗡嗡作响的摄像机,还有十几位做着速记的记者。“号召弹劾我的报道是出自哪几位仁兄之手啊?”
三只手猛地举了起来。法官哼了一声,转而面向公诉席。“州检察官先生,我们先说断后不乱。我一句黑人说唱也不想听到。别张嘴就来那……”他转向编着一头脏辫的年轻黑人女法警。“旺达,那脑残音乐叫什么来着?戏耍?”
“嘻哈。”她说。
“不准唱嘻哈,不准讲黑死病。”
“是黑人英语。”
“坐在头排的那小孩是谁?”
“我外甥,博比。”史蒂夫说。
“你的那些文字游戏我早有耳闻,小流氓。”法官将小拇指伸进耳朵里,胡乱掏挖了两下,随后喊道:“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8_2">2</a>。”
“少量、基金、猪油<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8_3">3</a>。”博比回嘴道。
“有两下子。”
正当时,法庭门开了,三个高挑的年轻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们全都穿得一身黑,从眼镜、假发到短得惊人的迷你裙、丝绸衬衫、高筒靴无一例外。她们涂得亮晶晶的红唇闪着叫人想入非非的光彩。三人各携一个瘪瘪的黑色公文包,轻盈地穿过闸门,一步一扭臀地来到了法庭前面,弯弯绕绕地落座于辩护席后面。三人行云流水般同时跷起二郎腿,从公文包中抽出了各自的拍纸薄。维多利亚费了一番工夫才认出她们是莱茜、勒茜和吉娜,看着好似给罗伯特·帕尔默伴奏的少女乐队。这是演的哪一出?紧接着,她想起来了:<i>“这法官喜欢看年轻女律师穿迷你裙。”</i>
为了胜诉,所罗门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么,我能请问一下,这几位小美人儿是谁吗?”法官面露喜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