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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伯格越过眼镜望了过来,随即压低音量说:“还要有火辣的性生活。”
“恭喜恭喜。”
“不是说我,是查理。自他遇见卡特里娜起,就摇身一变成了行走的播种机。说什么‘从没人叫我如此雄风大振过’之类的话。我费了好大工夫才让他签了婚前协议。他说那有悖他的原则,有辱浪漫。”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他想离婚的?”
“去世前几日。他就坐在你正坐着的这把椅子里,抱怨说‘那婊子和我的船长搅上了。我要和她离婚,让她滚蛋。’”稀松平常的事,但确实有够受的。我向他口述诉状的时候,他突发不适,去厕所吐了。我就让他改天再来,届时我会准备好所有需他签署的文件。”
“但他再没出现过?”
“没。”格林伯格从桌角走开,转而落座于他那张高背皮椅里。窗沿上的那只红头美洲鹫猛地跃了一步,扑腾两下翅膀,又再度合了起来。它们无疑是聪明的鸟类,冬季在温暖的迈阿密食腐,享用人类丢弃的汉堡、午夜三明治,偶尔还能尝尝被塞进垃圾袋里的毒贩尸体。它们不分昼夜地绕着市中心的法院打转,栖在高层法律事务所的窗沿上,为人们打趣律师提供了永恒的素材。
“查理没来赴约,我给他打了电话,”格林伯格说,“他说他不舒服,过两天再来。结果他还是没现身,我就找了个快递员把离婚申请书送去他办公室了。他没签字,而是在索赔条款那里写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送回来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一首诗还是俳句什么的。”
“能让我看看吗?”平彻提供的离婚申请书影印件上并无任何笔迹。
格林伯格走到一个柚木文件柜前。“查理总幻想自己是个艺术家,并非仅是个建造零红线<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9_1">1</a>公寓的家伙。他每次付我律师费时,通常都要在支票上写首诗。”
楼外的劲风吹得窗玻璃哐啷作响,美洲鹫纵身跃下了窗沿,翱翔于弗拉格勒街上空。它那与姚明的臂长不相上下的翼展,让这只黑色的鸟儿在空中显得似有飞机大小。
格林伯格从抽屉里抽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递给史蒂夫。他三两下就找到了那份离婚申请书的原件,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那套正式的法律用语:“因此,上诉人请求法院判决解除婚姻关系。”
在这条打印条款的上面潦草地记着几行手写字:
困窘丑态,深自匿藏
念兹在兹,天不假年
当世金莲,瘗玉埋香
“这什么意思?”史蒂夫一头雾水地说。
“不知道。但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查理——”
“是个真正的浪漫派,我知道。”
史蒂夫又读了一遍那首诗。到底是个什么鬼意思?为什么要写在离婚申请书上?他真希望维多利亚在这儿,没准她能破解一二。
“你问过巴克斯代尔这是什么意思吗?”他问。
“第二天我给他打了电话,”格林伯格说,“但查理再也不会接电话了。他去世了。”
***
维多利亚坐在巴克斯代尔的客厅里,看着卡特里娜浏览她和切特·曼科那些“摔跤比赛”的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