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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泰德,你那纯真、率直的表情将你的心思表露无遗。看来,你既不能做刺探情报的警探,也做不了外交官。”

“是的。只是你刚刚提到的两个地方也是比尔经常说到的地方。他过去经常说:‘从中国到秘鲁。’”

“是吗?他好像很了解他的约翰逊<sup><a id="jzyy_1_176" href="#jz_1_176">[1]</a></sup>嘛。”

“约翰逊?”

“是的。塞缪尔·约翰逊。这就是引用他的话。”

“哦,哦,我明白了。”泰德显得有点儿局促不安。

“如果你仍然对我有些怀疑的话,泰德·科伦,你最好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苏格兰场,让我的同事帮我证明一下我的身份。”

科伦原本浅浅的肤色立刻变得通红,忙说:“对不起。我只是有那么一刻——你好像很了解比尔。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多疑,格兰特先生。你知道的,我一直很茫然。在这个国家,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不管遇到什么人我只能接受。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凭面相来判断人。当然我并没有对你的身份表示怀疑。我非常感激你,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我当然相信你的话。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没有权力要求你完全相信我。要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那就太不明智了。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见完劳埃德,就给你打电话。”

“你没想过,或许我该和你一起去吗?”

“没必要。就为这点儿事去两个人未免有点儿小题大做。今天晚上你几点钟会到西莫兰酒店听我的电话?”

“格兰特先生,我会一直守在电话机旁等你的电话。”

“最好先干别的,消磨些时间。我会在八点半给你打电话。”

“好吧。那就八点半。”

此时,伦敦雾蒙蒙的天空中带着几抹红红的彩霞。格兰特深情地仰望着它,心想:以前军队的护士就常穿这种灰底带红道的制服。在某些方面,伦敦和修道院的护士服一样给人一种优雅、威严的感觉。在看似淡漠、让人敬畏的外表之下,那种尊严和潜在的善良都足以弥补这服装缺少漂亮花边修饰的缺憾。他看着为伦敦灰蒙蒙的天色增加了美感的深红色巴士,不禁在心里祝福它们。伦敦的巴士就应该是深红色的,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在苏格兰,巴士被漆成了最令人不快的颜色:蓝色。那种颜色是这么令人不快,甚至可以说是令人沮丧。但是还好,上帝保佑,英格兰人的想法令人愉悦些。

回到公寓,他发现廷克尔夫人正在收拾客房。实际上,这些客房完全没必要收拾。但是廷克尔夫人从中所获得的快乐一点儿也不亚于其他人写一部交响乐,或在高尔夫赛上赢得奖杯,或畅游英吉利海峡所获得的快感。劳拉曾将她的这一特点简单总结为:“她属于那种为数不少的、每天洗刷前门口、头发却每六个星期才洗一次的那种女人。”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廷克尔夫人走到房门口说:“哦!现在回来了。家里可一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你从外地回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没关系廷克<sup><a id="jzyy_1_178" href="#jz_1_178">[2]</a></sup>,我现在不想吃饭。我只是进来放行李。今天晚上给我准备点儿吃的东西就行。”

廷克尔夫人每天晚上都回家,一部分是因为她得为廷克尔先生准备晚饭,一部分是因为格兰特晚上总是喜欢独自待在公寓里。格兰特从来没见过廷克尔先生,而且廷克尔夫人和丈夫唯一的联系好像仅限于做一顿晚饭和某种婚姻契约关系而已。她真正的生活和兴趣全在西南一区,坦比街十九号。

“有我的电话吗?”格兰特翻着电话簿问。

“哈罗德小姐来电话说,请你一回来就给她打个电话,约个时间一起出去吃饭。”

“嗯。那个新剧演得还好吧?人们对这部戏的评价怎么样?”

“糟透了。”

“所有人都认为很糟吗?”

“反正我见到的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在嫁给廷克尔之前,还单身自由的时候,廷克尔夫人一直在一家剧院做服装师。真的,如果不是每天要做这顿晚饭的话,她很可能每天晚上仍在西一区或是西二区给人打点服装呢,不会在西南一区这儿整理客房了。因此她对戏剧方面的事是挺内行的。

“你看过这个戏吗?”

“我没看完整部戏。其中有一幕是别有寓意的。女主角在壁炉架上放了一只瓷狗,但那根本不是瓷狗,而是她的前夫。这只狗被摔碎了,是她的新男朋友干的。于是她疯了。不是真的疯了,而是气得发疯。扮不成高雅的贵妇了。如果你想做贵妇,就得扮出高贵的样子来。你晚饭想吃点儿什么?”

“我没想。”

“我留了一点儿很好的鱼,可以用白水煮给你吃。”

“如果你爱我,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吃鱼。上个月吃鱼吃够了,下半辈子都不想吃了。只要不是鱼和羊肉,你做什么都行。”

“好吧。现在要到布瑞吉先生店里买腰子之类的东西有点儿太晚了,但我会看看能做点儿什么。你这个假期过得不错吧?”

“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我看你精神不错,人也长胖了一点儿,真为你高兴。你再也不用怀疑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担心会发胖。稍稍胖一点儿无伤大雅,不会伤害任何人。千万不要瘦得像个麻秆似的。你不要再有这种顾虑了。”

在格兰特换上他最好的进城西装时,廷克尔夫人就一直围着他转,絮絮叨叨地讲她身边发生的闲事。他赶她回去,继续干她的活——整理空余客房,他则开始处理他外出休假时积存下来的一些琐事。待一切都处理停当,他就走到外面去享受早春四月晚上的这份宁静。然后他转到修车厂去待了一会儿。人们问了一些他钓鱼的情况,他又听人讲了三个钓鱼的故事,其实这些故事他早在去苏格兰高地之前就已经听过了。之后他又去取回自己办私事时用的两个座位的小汽车。

他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布瑞特街五号。那堆老房子已进行过各式各样的改造,条件也有些改善。原来的马厩变成了房舍;厨房那侧已改成了住房;原来临时的小阁楼变成了小屋。布瑞街五号好像只是个门上的号码。大门砌在砖墙里,在格兰特看来,这嵌着铁门钉的橡木门与这堵朴实无华的伦敦砖墙有点不相称。然而,这道门虽然看起来很结实,叫门时开起来却挺容易。这门一直通厨房那个院子。当时这个五号只是另一条街上一个房子的后翼。现在这儿是一个铺了甬道的小院子,中间还有个喷泉水池。原来这后翼是一幢灰泥的三层小楼。外墙漆成乳白色,配上绿色的窗框。当格兰特穿过小院朝门口走时,注意到尽管这铺路的瓷砖有些已经很旧了,但其中许多仍然很漂亮。喷泉也为小院增色不少。他在心里暗暗为赫伦·劳埃德没有用所谓更具美感的花哨玩意儿把这简朴的伦敦电铃按钮换掉喝彩。这预示着劳埃德鉴赏品味还不错,这弥补了那扇不合时宜的门留给他的疑问。

房子内部也颇有阿拉伯式风情,空旷、空间很大,但好像看不到一件从东方运来的物件。越过给他开门的男仆的身影,能看到整洁的墙壁和色彩艳丽的地毯。常言道:连一个装饰都不改变。他对劳埃德的敬意又增添了几分。

这个男仆好像是个阿拉伯人,一个城市里的阿拉伯人。他身材健硕,眼神灵活,举止很得体。听了格兰特的请求后,他便用纯正的英语温和地问他是不是和劳埃德先生事先已经约好了。格兰特说:没有,但他不会耽搁劳埃德先生太多时间。他希望劳埃德先生能帮忙提供些有关阿拉伯方面的信息。

“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进来等一会儿。我先去禀报劳埃德先生。”

他带格兰特来到前门里的一个小房间。从这有限的空间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来看,这里好像是用来让客人等候接待的地方。他猜想,像赫伦这样的人一定对陌生人登门拜访,向他询问些感兴趣的事,或寻求帮助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人只是为要他的亲笔签名而来。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的突然来访也就不那么冒昧可悲了。

劳埃德先生好像对是否接见他并没有考虑多久,因为这个男仆没过几分钟就回来了。

“请进,劳埃德先生很乐意见您。”

虽然是客套话,但这是一种令人挺舒服的客套话。当格兰特跟着男仆走上狭窄的楼梯,进入这个占了整个一层楼的大房间时,他想,礼仪能缓和生活中多少的冲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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