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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张纸昨天还不在里面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我曾经查阅过里面的不少页,我想我以前没有看见过。”
“你是直接把书交到希利亚德小姐手里的吗?”
“没有;我是晚餐之前把书放在她的信箱里的。”
“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到了。”
“哦,是的。”
真可气。哈莉雅特接过这张纸,继续往前走。现在这个威胁是针对谁的甚至都不太清楚,更不清楚是谁放进去的。她找出彼得的信,发现自己就在那个当下打定了主意。她曾说,她要给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她也应该这么做。就算他没有负责人的头衔,肯定也是公司的智囊。她把电话打了过去,但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找到他,她给门房留了话,说电话打来的时候务必要找到她。她的心里不安极了。
另一则新闻是,肖小姐和斯蒂文斯小姐大吵了一架,她们本来是最亲近的朋友的。肖小姐听说了前一天晚上完整的冒险故事后,指责斯蒂文斯小姐惊吓了纽兰小姐,促使她跳下河;斯蒂文斯小姐反过来指责肖小姐故意玩弄这些姑娘们的心情,逼得她们神经紧张。
下一个搅浑水的是阿利森小姐。哈莉雅特上个学期就发现了,阿利森小姐喜欢把一些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传递给当事人听。出于公平的原则,她现在又把希利亚德小姐说古德温太太的那番话提示给了她。古德温太太于是抓住了希利亚德小姐;而且当时的场景相当不愉快,阿利森小姐、学监和一不小心被牵扯进这场争吵的可怜的希尔佩里克小姐,和古德温太太站在一边,而派克小姐和伯罗斯小姐虽然觉得希利亚德小姐的话有欠考虑,但她们痛恨任何对未婚女性加以中伤的人。这桩不愉快的事件发生在学者花园里。
最后,阿利森小姐又把这件事活灵活现地向巴顿小姐转述了一番,更是火上浇油。巴顿小姐于是愤愤不平地告诉了利德盖特小姐和德·范恩小姐,说她觉得希利亚德小姐和阿利森小姐两个人的心理都有问题。
真是个不安宁的早晨。
在已婚(或即将结婚)者和不婚者之间,哈莉雅特觉得自己就像《伊索寓言》里非鸟非兽的蝙蝠;她想,这大概就是年轻时行为不检点的结果吧。午餐时的气氛很紧张。她到达大厅比较晚,发现高桌上已经自动分成了两个对立阵营,希利亚德小姐坐在一端,古德温太太坐在另一边。她发现在德·范恩小姐和斯蒂文斯小姐之间有一张空椅子,阿利森小姐坐在德·范恩小姐的另一边,于是她坐在她们中间,挑起了关于货币汇率和通货膨胀的讨论。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对这个话题一无所知,而她们自然知道得很多,她的谈话技巧得到了回报。话题的范围慢慢扩大;在学生面前,这个桌子的气氛看上不那么阴沉了,利德盖特小姐也欣慰地笑了。当一个校工在阿利森小姐和德·范恩小姐之间弯下身子,低声传递消息时,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从罗马?”德·范恩小姐说,“奇怪,那会是谁呢?”
“从罗马打来的电话?”阿利森小姐尖着嗓子说,“哦,我猜是和你通信的一个人吧,他肯定比大多数历史学家都厉害。”
“我想那是找我的,”哈莉雅特说,她转向校工,“你确定他们说的是德·范恩而不是范吗?”
校工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你在等这个电话,那肯定是找你的,”德·范恩小姐说。阿利森小姐对国际知名作家作了一番尖刻的评论,哈莉雅特尴尬地红着脸离开了桌子,心里暗暗生气自己竟然脸红了。
她走到伊丽莎白女王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接电话时,试着梳理了一下要说的话。一句简洁的道歉;再简单解释一下情况;然后询问建议;这样的案子应该请谁来办?这些,当然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从罗马传来的那个声音英语说得很好。它说彼得·温西勋爵不在酒店里,但会再去询问。一阵停顿,在这期间她能听见来来去去的脚步声从电话那头的欧洲大陆传来。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文尔雅,带着歉意。
“勋爵大人三天前离开罗马了。”
哦!他们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吗?
他们会再询问。又是一阵停顿,那头的人在说意大利语。之后同一个声音又再响起。
“勋爵大人去了华沙。”
“哦!非常感谢。”
那么就是这样了。
她本想再给英国驻华沙大使馆打电话,但情感上又不太愿意。她挂上听筒,上楼去了。从打了那个公司专线开始,她的收获似乎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