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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哈莉雅特困惑地说,“我很友善地问过她孩子的情况,和贝蒂说过话——老天,是的,贝蒂!——当我遇见她们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礼貌地表示同意安妮的观点,说如果遇见了合适的人,结婚也是件挺好的事。”
“如果你这么说是违心的话,那还算是很有技巧。还有耶稣学院那位贴心的琼斯先生呢?如果你会在夜里把年轻男人带进学院,还把他们藏在小教堂里——”
“我的天啊!”派克小姐惊呼。
“——你肯定会被归类为女性化的小女人了。不过,这也不是非常重要。恐怕,当你在公开场合告诉我个人情感必须放在公共责任之后,这个幻象就被戳破了。”
“可是,”爱德华兹小姐不耐烦地说,“亚瑟·罗宾逊后来怎么样了?”
“他和女房东的女儿结了婚,她的名字叫夏洛特·安·克拉克。他的第一个孩子八年前出生,叫做比阿特丽丝。约克的麻烦事以后,他把姓改成威尔逊,在一个小型预科学校找了一份初级教师的工作,在那个学校,他们不介意雇用一个被剥夺了硕士学位的人,只要他便宜就行。他的第二个女儿在那之后不久出生,名叫卡罗拉。恐怕威尔逊发现生活还是不太容易。他丢掉了第一份工作——估计酗酒是主要原因——又找了一份——再次陷入了麻烦,三年后他开枪自尽了。当地报纸登了一些照片,就是这些,你们看。一个金发、英俊的男人,大约三十八岁——优柔但很迷人,有点像我侄子那种类型。这里有一张他的寡妇的照片。”
“没错,”院长说,“是安妮·威尔逊。”
“是的。如果你读了关于听证会的那则报道,你会发现他留下了一封信,说他是被逼死的——一封非常不连贯的信,里面包含了一句拉丁文的引语,验尸官也很尽责地翻译了。”
“我的天啊!”派克小姐说,“天怒的谴责——?”
“是的。你看,最终还是一个男人写下了这段话;所以希利亚德小姐的直觉是正确的。安妮·威尔逊被迫要开始工作,来养活她的孩子们和她自己,于是成为了一名女仆。”
“关于她我收到了很好的推荐信,”总务长说。
“毫无疑问;为什么不呢?她肯定用某种方法追踪着德·范恩小姐的动态;上个圣诞节当她的职位被任命的时候,她也申请了这里的工作。她或许知道,作为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不幸的寡妇,她会受到善意的对待的——”
“我怎么说的来着?”希利亚德小姐叫道,“我总是说这种关于已婚妇女的可笑的感情用事会毁了学院里所有的规矩。她们的精力没有,也不可能放在工作上。”
“哦,天啊!”利德盖特小姐说,“可怜的家伙,一直用这么不健康的方式沉迷在仇恨里!如果我们早点知道,我们肯定能做点什么,让她更理性地看待这件事。德·范恩小姐,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去询问一下,那位不快乐的罗宾逊先生后来怎么样了吗?”
“恐怕没有。”
“为什么就该想到呢?”希利亚德小姐质问。
几分钟以前,煤窖里的声响停止了。那阵安静仿佛在希尔佩里克小姐的脑海里激起了一连串的联想,她转向彼得,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可怜的安妮真的做了所有这些可怕的事情,她又是怎么被关进煤窖里的呢?”
“啊!”彼得说,“那个煤窖几乎动摇了我对自己理论的信心;特别是昨天以前,我还没有从我的研究人员那里拿到报告的时候。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布置好了陷阱,趁德·范恩小姐从伦敦回来的时候袭击她——校工们估计都知道她会坐哪班火车回来。”
“奈丽知道,”哈莉雅特说。
“那她就可能告诉安妮。这次实在太幸运了,袭击虽然发生了——但袭击的不是德·范恩小姐,如果是心脏孱弱的她,这突然一击应该就达到目的了,袭击落到了一个更年轻也更强壮的女人头上,而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正准备着面对这一击。即便是这样,伤害也很严重,很有可能致命。我实在很难原谅我自己,没有早一点告诉你们——不管有没有证据——并且把嫌疑人监控起来。”
“哦,胡说!”哈莉雅特立刻说道,“如果你告诉了我们,她就会把整件事都吞回去,剩下的这个学期都不会再有动作了,而我们依然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我的伤没那么严重。”
“是的,但有可能受伤的不是你。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承担风险的准备;但我没有权利把德·范恩小姐置于风险当中。”
“在我看来,”德·范恩小姐说,“这个风险由我来承担是正确并且合适的。”
“最大的责任在我,”院长说,“我应该在你离开伦敦之前打电话告诉你的。”
“不管是谁的错,”彼得说,“是范小姐遭受了攻击。那不是安安静静、好好地勒住你的脖子,你还重重地摔倒了,流了那么多血,其中有一些,毫无疑问,沾到了凶手的手上和裙子上。她的状况很棘手。她抓错了人,身上沾了血,衣衫不整,而德·范恩小姐或其他什么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即使她能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还是有可能被人看见——她的制服脏了——而当受害者被发现(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她都是重点怀疑对象。她唯一可能的机会就是伪装一个对自己的袭击。她从凉廊的后面走出去,把自己扔进煤窖里,锁上门,然后开始一个人动手掩盖范小姐的血迹。对了,范小姐,如果你还记得任何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一定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印记。”
“我发誓我这么做了,”哈莉雅特说。
“但不管是严重还是轻微的瘀伤,都有可能是因为试图从通风口爬出来而造成的。好吧,你看证据还是间接的——即便我的侄子已经可以指认出那个星期三被他看见走在莫德林桥上的女人了,你可以从莫德林桥的那一头搭上去黑丁顿的公共汽车。现在,你们听见地窖里那个人的声音了吗?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有人要带着直接证据上来了。”
走廊上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敲门声;几乎还没有被招呼进来,帕吉特就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衣服上有煤灰的痕迹,虽然明显能看出他草草地洗过他的手和脸。
“请原谅,院长女士,小姐,”帕吉特说,“给你,少校。就在煤堆的下面,我们不得不把整堆都搬开了。”
他把一把大大的钥匙放在桌上。
“你用它试过煤窖的门了吗?”
“试过了,长官。但根本没必要,我的标签还在上面呢。‘煤窖’,看见没?”
“很容易把你自己锁进去,再把钥匙藏起来。谢谢你,帕吉特。”
“等一下,帕吉特,”院长说,“我想见见安妮·威尔逊。请你找到她并且把她带过来。”
“最好不要,”温西说,声音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