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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姐,”接待员汤普金对罗西特小姐说,“你看到过韦德伯恩先生了吗?他不在办公室里。”
“我想我看见他跟英格尔比先生一起在办公室里。”
“非常感谢您,小姐。”
汤普金的笑脸显得忧心忡忡起来;他来到英格尔比先生的办公室,发现除了英格尔比先生本人和布雷登先生之外没有别人,就更显得忧心忡忡了。
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他刚去布里姆大楼,讨论某杂志插入广告的问题。”英格尔比说。
“哦!”汤普金一脸困惑的样子,英格尔比追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啦?”
“嗯,先生,仅限于我和您之间,说实话,发生了一件相当尴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办。”
“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布雷登说,“问丑叔叔吧,你想知道一件礼服背心上应该有多少枚纽扣吗?你想知道如何在公共场合吃橙子吗?你想知道怎样向你的第三任未婚妻介绍你的第一任前妻吗?丑叔叔都会告诉你正确答案。”
“好吧,先生,如果您能对此事守口如瓶的话,我是说您和英格尔比先生……”
“汤普金,继续说吧。我们会像无声电影一样一声不响的。五到五十英镑的钱就算是预付给你的期票吧。不会有令你尴尬的调查。也不需要安全措施——也没有措施可提供。你遇上什么麻烦啦?”
“不是我的麻烦,先生。说实话,先生,这儿有位年轻女子要见塔尔博伊先生,而他正在跟阿姆斯特朗先生和图尔先生开会,而我可不喜欢捎信。”
“哎呀,”英格尔比说,“告诉她等一下呗。”
“就是啊,先生,我就是这么对她说的,她却说我那么说只是在搪塞她,而塔尔博伊先生可以乘机离开大楼,于是她脾气发作起来,说要见皮姆先生。哎,先生,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事呢,”说到这儿,汤普金露出一脸不自然的茫然和无辜,“可是我觉得塔尔博伊先生不会喜欢这样,皮姆先生也不会喜欢。因此我想,鉴于韦德伯恩先生可以说是最常碰见塔尔博伊先生的……”
“我明白了。”英格尔比说,“那位年轻女子在哪儿呢?”
“嗯,我把她安顿在了小会议室。”汤普金犹豫不决地说,“安顿”这个词说得很重,“不过当然啦,要是她再次跑出来(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去找皮姆先生,甚至去找费妮小姐——先生,您明白,费妮小姐这样的人处在他们的位置上,您可以这么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得留意这些事情。您和我就不一样了,先生。”汤普金的目光从英格尔比扫倒布雷登,“先生”一词公平无私地分配给了他们俩。
布雷登正在吸墨纸上描画图案,这时抬起了头。
“她长什么样?”他问道,“我的意思是说,”看到汤普金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又说,“你觉得她是真的遇上了麻烦,还是仅仅来捣乱的呢?”
“嗯,先生,”汤普金说,“既然您问我,我得说她是个难缠的姑娘。”
“我去让她保持平静吧,”布雷登说,“你要保证啊,等塔尔博伊先生一有空你就要告诉他。”
“非常好,先生。”
“尽量别让这事在办公大楼里传开来。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事呢。”
“正是如此,先生。我不是那种爱说的人。不过我的办公桌那儿有个勤杂工,先生……”
“哦!好吧,让他管好自己的舌头。”
“好的,先生。”
布雷登走出房间,看样子好像并不在乎自己主动承担的这项任务。不过,他走到小会议室门口时,脸上只摆出了一副乐于助人的亲切神情。他轻快地走了进去,一双老练的眼睛只一扫,就看清了跳起来面对他的年轻女人的每个细节,从她冷漠的双眼和泼辣的嘴巴,到血红的尖指甲和过于精美的鞋子。
“下午好,”他爽快地说,“我想您是要找塔尔博伊先生吧。他马上就会回来,不过他被叫去和几位客户开会了,我们不能把他叫出来,所以他们派我下来陪您等他来。您吸烟吗,小姐——呃——接待员没有提到您的名字?”
“我是瓦瓦苏——埃塞尔·瓦瓦苏小姐。您是谁?您是皮姆先生吗?”
布雷登大笑起来。
“天啊,不是。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一名初级广告文案,仅此而已。”
“哦,我明白了,你是吉姆的好友吗?”
“塔尔博伊的好友吗?并不是特别的要好。我碰巧在那儿,你瞧,所以我就过来了。他们告诉我,有位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找塔尔博伊,于是我想,哇!为什么不赶紧跑过去,陪她度过疲惫的等待时间呢?”
“我敢肯定你这人真是非常的好。”瓦瓦苏小姐说着,尖声大笑起来,“我估计你的意思是说,吉姆派你来跟我兜圈子磨时间,这正像是吉姆的作风。我看他已经偷偷从后门溜走了吧。”
“我亲爱的小姐,我向您保证,今天下午我既没见过塔尔博伊,也没跟他说过话。而且我估计,他要是听说我过来陪您聊天,肯定会受不了的。这也不足为奇。如果您是来见我的话,我也会反感别的家伙来横插一腿。”
“你可以省省啦。”瓦瓦苏小姐回道,“我了解你这种人。你们可以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吉姆·塔尔博伊以为,派一个花哨的朋友信口开河说一通大话就能对付我,那他可就错了。”
“我亲爱的瓦瓦苏小姐,什么东西都无法消除您的误会吗?换而言之,你可把我完全想错了。反正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帮助塔尔博伊——或许有一点例外,我是想提个建议,这间办公室可能不是那种私人秘密会谈的最佳场所。如果我能冒昧地向你建议的话,不妨另外约个地点和时间……”
“啊!”瓦瓦苏小姐说,“或许吧。不过如果一个家伙既不回你的信,又不来看你,而且你连他住哪儿都不知道,你说一个姑娘该怎么办呢?我相信我也不是想要惹麻烦。”
这时,瓦瓦苏小姐抽噎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小手帕擦拭起了假睫毛。
“天啊!”布雷登说,“多么无情无义,多么令人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