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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跟哪里呀!”我急了。
李长风松口气,“没和他恋爱就好。”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见过,印象深刻。”他用深深的目光看着我,“有天晚上,正巧我值班,他父母跑到局里报案,我让他打110。他们说打了,但110管不了,他们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到局里来,非拽着我去他儿子的住处,也不说为什么,如果我不去他妈妈就要一头撞死在局里的走廊上。我只好去了,到了才知道,他们的儿子的床上有个男人,咱国家虽然不支持同性恋,但也没说同性恋是犯法的,110当然没法管。老两口都快疯掉了,宣凌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父亲的家具公司在本市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偏偏摊上这样一个儿子。”
我只觉得脊背发冷,愣愣地看着李长风,说不出一句话。
李长风突然攥住了我的手,声音无限温暖地问:“豌豆……”
我受惊一样地抽回手,脸腾地就红了,喃喃说:“长风,别,有些事你不知道。”
他讪讪地撤回手,有点难为情地看着我,伤感地说:“我知道,感情的事一个人的坚持是没用的,可我就是放不下你。”
我不知怎样回答才能使他不受伤,只好低着头,在桌下默默地摆弄手指。
过了好久,他才用恢复了正常,朗声说:“是我不好。希望你不会因此而躲着不见我。”
我有那么一点感动,就冲他笑了笑。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跟我询问宣凌霄,我只希望他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嗯?”他直直地看着我,“还有,适当和他保持距离,我觉得他有暴力倾向。那天晚上,因为他父母带着我硬闯进去,他竟然恼羞成怒,把电视机砸了个稀烂。”
我笑着说:“知道了,我都不认识他,只是偶然听人说起。他做什么职业?”
“开了间叫西南园的酒吧,生意还不错。”说完,李长风就警觉地看了我一眼,“你不会去找他吧?”
“哈哈,我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同性恋,更不想做试图挽救他肉身以及灵魂的救世主。”我笑得有点狂。
李长风有点不好意思了,只会看着我傻笑,找不到话说。我看看表,问他是不是该回局里上班了。
他“哦”了一声,说“是啊”,买了单,我们一起往外走。转过街角时,李长风用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希望能常常接到你的电话。”
我莞尔。
4
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试图梳理清楚阮锦姬、宣凌霄和许芝兰之间的关系,理了半天,没一点头绪。但是,直觉隐隐告诉我,阮锦姬是认识宣凌霄的。而当年,宣凌霄号称在深夜里曾听见芝兰若隐若现的哭声,也是不是能说明,他和许芝兰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瓜葛?
有人说,灵异事件的陷入者,大多因为内心惶恐产生的幻觉。而不喜欢女人的宣凌霄为什么会听见许芝兰的哭泣呢?他曾对她做过什么?
而阮锦姬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言,是芝兰密友;她的出现与蓄谋,只是为查询芝兰失踪真相吗?她的真名究竟叫什么?
这些说不清理还乱的头绪,想得我脑壳生疼。晚上,丁朝阳回来,见我郁郁,便问咋了?
我慵懒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就问:“许芝兰传言中的情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显然,我的问题出乎丁朝阳的意料,他看着我,讷讷地说:“你知道她名字啊。”
我“嗯”了一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其实我非常不想知道,也不想问你,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家发生的这一切太蹊跷了。”
事到如今,阮锦姬、丁朝阳,我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站在同一条战壕里,我试图不动声色地抽身事外,冷静地审视整个局面。
丁朝阳在我身边颓然地垂着头坐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和她好的究竟是谁,但是她确实有情人,因为她怀孕了。她以为我不知情,还兴奋地告诉我,我要做爸爸了。我捧着她的脸,微笑着问真的吗?她使劲地点头,给我看医院的化验报告,问我是不是不高兴。我说高兴,可是她不知道我内心的苍凉有多重。结婚四年了,她没怀孕,我偷偷去医院做过检查,我不可能有孩子的,我觉得对不起她,很内疚,一直不敢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却告诉我有了我的孩子。我明知这是个对我有着巨大伤害的谎言,却没有力量戳破。我说我高兴得都蒙了,我是多么虚伪啊。”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我握着他冰冷的手。
他望着吊灯,“在爱情中,知道得越少,就越容易幸福。”
“有些事是回避不了的,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后来,你对许芝兰怎样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这一点不重要,我很想知道她后来怎样了?”
“再后来,她专心孕育宝宝,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怀孕快四个月时,她突然变得焦躁,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发现她不见了。”
“或许,她已经回来了。”我不动声色地说。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只是失踪而已。”我屏住呼吸。
他的脸开始煞白,他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看见他的手指在神经质地微微颤抖。
“她的离开,是不是和你的外遇有关?”
丁朝阳一下子就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我,“我?外遇?”
我笑,轻轻地。
“在她之后,在你之前,我从未爱上任何人。”激动使他显得愤怒。
我知道,该打住了,一下子掏空所有秘密,容易让人穷凶极恶地失控。
我走到他身后,温柔地圈着他的腰,“我只想和你相安到老,不希望远去的往事回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但如果她真的回来,我不会令你为难。”这么说着,心就酸楚了起来,眼泪滑出了眼眶。
他焐着我的手,掌心很冷但很用力。那天晚上,我们只吃了一点水果,谁都没心思吃饭。
5
我辞掉了保险公司的工作,接了电台的一档心理热线节目。我喜欢阅读别人的心灵,可以帮助我积累素材,反正不必坐班,只要每晚九点钟坐在直播间里,倾听别人的心事,然后疏通他们的心结。至于一番简单的对话,是否能起到打开心结的作用,我不知道。反正,有些人的心里养育着太多的忧伤与疼痛,没途径发泄,就会被憋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