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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小厮道,“大少爷帮着老爷做生意都两年多了,管得可好了。”

“那二少爷呢?你家老爷没打算让他也跟着学学?”

“二少爷也去过,还是夫人让他跟着去的呢,不过二少爷玩心重,只想跟着那些猎户上山打猎,对账目那些不感兴趣,为了这事儿,二少爷还挨了夫人一通打呢!”

“哦……”沈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接着问,“你们大少爷和二少爷并不是一母所生吧?”

几人点点头,这次是翠儿开口道:“大少爷是老爷的大夫人所生的,大夫人早些年去世了,然后老爷才续娶了二夫人,生了小少爷。”

“那他们平日里关系如何?”

翠儿接着说:“二少爷和大少爷关系很好,二少爷经常缠着大少爷,大少爷也很喜欢二少爷,两人经常一起说话。”

“那你家主母对大少爷的态度如何?”

听到这句话,几个仆人脸色都是一僵,几人相互望了望,谁也没敢开口。沈严见状开口道:“行了,你们不必说了。”

听到沈严这么说,几人都明显松了口气。然而他们的神情却也不如之前那般自然。沈严见状,便吩咐他们可以出去了,几个下人如获大赦,赶忙告退离开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秦凯凑到沈严近前:“大哥,你怀疑刘愈有问题?”

沈严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只是开口道:“刘麒失踪一事,仅凭一人是很难办到的。就算今早鬼头拐是假扮成了什么人混进了府中,然而从丫鬟发现刘麒‘自戕’跑出去,到刘员外带人跑回来,这中间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藏好被褥、换上新的、再带刘麒逃跑,一人之力定然难为。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这刘府之中,有鬼头拐的帮手。”

“所以大哥你怀疑那人是刘愈……”程海顺着沈严的思路往下推断,“也是啊,这刘愈本是刘家长子,但现在家中明显继母得势,而且又摆明了想让自己儿子继承家业,那刘愈自然难以心安……按照下人们说,刘麒对刘愈很亲近,所以刘愈很有可能知晓刘麒想要逃出家门的计划,于是就将计就计,明着假装帮助他,实际却安排了贼人守在外面,待刘麒一出去就将其抓住,为自己永除后患!所以今早刘愈才假装人手不够,喊人去帮忙,趁机叫走守在刘麒门口的下人,让刘麒可以顺利逃走……这一切都说得通!”

其他几人听着程海的分析,面上都显出凝重的神情。程海的分析确有道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案子恐怕颇为棘手。刘愈毕竟也是刘家公子,若无真凭实据,断无法轻易抓去问话……

屋内暂时陷入一阵安静,过了片刻,还是沈严先开口道:“不管那人是不是刘愈,要想抓人,我们都需要证据。秦凯,你去刘员外和钱氏那里,打听一下那位教书先生的具体情况;程海,你去找下人打听打听刘愈最近的行踪,看看他是否有可疑之状,记得机灵点,切勿引人怀疑。”

“是。”那两人点点头,立刻转身出门。

“先生,”沈严转头看向程晋松,“就劳烦先生和我把刘麒这房间再查上一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好。”

于是两人就在刘麒的房间内忙开。这刘麒是少年心性,房间内物品众多,翻检起来颇费时间。两人花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一点点搜寻检视,然而也不知是那教书先生提点过他,还是这孩子本就一时兴起,整个房间中并未留下有关这次出逃的只字片语。

“嗯?”突然,正在翻检书案的程晋松发出一声疑惑声,沈严连忙奔过去:“可有发现?”

程晋松举起一只小碗——这小碗不过巴掌大小,像是盛汤之用。只是现在这只碗内残余的并不是汤水,而是一种肉色的泥状之物。程晋松伸手进去取下一点,放在鼻端嗅了嗅,又伸手捻了捻,面上露出一丝浅笑。

“怎么了?”沈严问,“这是何物?”

“这鬼头拐还真把刘麒当入室弟子了啊。”程晋松摇头浅笑,而后举起那东西,说,“若我没估量错,这东西便是易容用的泥胶。”

“易容?!”沈严一惊。

“你瞧这东西,性黏质软,且与肤色无二,若趁其未干之时涂于面上,干后便凝结成块,起到改变容貌的效果,想来那鬼头拐就是用这种东西来易容成他人的。想不到他竟将这种东西教给了刘麒,也难怪刘麒会喜欢这位教书先生,一个能教自己易容之术的人,有谁不喜欢呢?”

“鬼头拐利用这东西拐走刘麒,而等获得赎金后就杀掉他,这样他既达成目的,又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沈严眉头深深皱起,“真是狠毒。”

“不过这东西也有弊处,”程晋松接着说,“你闻闻看,这东西一股酸气,想来必是调制之时用到了酸蚀之物,这东西如果长期敷在皮肤上,必然会引得皮肤发红,甚至起疹子都有可能。”

两人正聊着,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只见秦凯和程海都返回了屋内。

“大哥,”秦凯先回道,“我问过钱氏了,她说是她外出买胭脂水粉时,听旁边的一个妇人说这位教书先生好,才去将他请回来的。那个妇人,钱氏说她之前并未见过。”

沈严点点头——看来,这一切很可能是针对钱氏设下的局。

“至于刘愈,”程海道,“下人们对他评价都很好,说他待人和气,从不打骂下人。刘麒确实很黏着刘愈,据说有一次刘麒爬树不小心掉下来,就是刘愈接住了他,为了这刘愈的右手骨头都折了,据说至今都留着些伤。不过钱氏就很不喜欢这两人亲近,而且总想让刘麒接手刘家生意。有一次,刘吉丰外出巡店,管家通知了刘愈却没有告诉刘麒,为了这件事,钱氏把管家都训了一顿。不过刘愈和刘麒的教书先生似乎并无接触,平日里那先生来都是管家或下人迎送,刘愈并没有跟他说过话。”

听完两人的叙述,沈严皱眉陷入思索。

正在这屋内安静的片刻,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什么人受伤了。沈严几人走出屋子,只见一群小厮搀扶簇拥着刘愈走进院中。那刘愈的额头红肿,颈间也有一片乌青,仿佛是被人扼住过颈部。他走路有些踉跄,似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

“什么事大吵大嚷?”刘吉丰从房内不悦地走出来,一见这情形,顿时一惊,“愈儿?你这是怎么了?”

刘愈虚弱地摆摆手,倒是他身旁的小厮回道:“刚才小的出后门去倒泔水,结果见到大少爷晕倒在一旁的小巷子里,小的就连忙跑过去,一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大少爷叫醒。”

听到小厮的话,刘吉丰是又惊又怒,一旁的何管家则快步奔到刘愈面前,满脸关切地问:“少爷,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谁打伤了你?”

“我刚刚出去帮父亲取银票,”许是被扼伤了嗓子,刘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声道,“结果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捂住嘴推到了巷子里,我的头撞在墙上,然后就有一个蒙面的人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怎么挣也挣不开,也叫不出声,然后我就感觉他伸手向我怀里探……”说到这里,刘愈的表情猛地一变,“糟了,我的银票!”

刘愈猛地低头摸向怀里,很快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然而所有人都一眼看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纸,并不是银票。刘愈白着脸色展开那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刘员外以为区区障眼法就可以瞒得过我?既然你们敢报官,就别怪我翻脸。半个时辰,一万两银票,由你家长公子一个人带到城外十里坡。记住,一个人,如我看到第二个人,刘麒必死无疑!”

【五】

看完这封信,院中几人全都白了脸色。钱氏扯着刘吉丰的衣袖大哭,刘吉丰也被弄得慌了心神,求救般地看向沈严:“沈捕头,这……这可如何是好?”

沈严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鬼头拐狠辣狡猾,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沈严思量了一下,开口道:“既然鬼头拐已经知道你们已报官,我们也无须再遮掩。我这就回府里安排人手,趁一会儿交赎金之时捉拿鬼头拐!”

“埋伏?”刘吉丰担忧道,“他会亲自去吗?”

“从以往其犯案来看,鬼头拐都是亲自去取的。当然他必定会使上一些伎俩,所以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刘吉丰犹豫道,“难道……真要让愈儿去?”

听到刘吉丰这么问,沈严也微微一滞。而还没等他开口,刘愈却先回答道:“我去。”

“什么?!”

在刘吉丰深感意外地说出这句话时,有人的反应却似乎比他还大,何管家抓着刘愈的胳膊,大声道:“少爷,危险啊!”

刘愈看向何睦,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何伯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行!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少爷你如果出了什么差池,让我如何对夫人的在天之灵交代!”

“他不去?他不去那贼人对麒儿下手怎么办?”钱氏大叫道。

“正因为二少爷已经被抓了,才更不应该让大少爷也去冒险!”何睦几乎是冲着钱氏嚷了起来,“大少爷也是老爷的儿子!”

刘家的下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温声和气的何管家和自家主母吵得不可开交,惊讶得忘记了言语。而与他们不同的是,沈严和程晋松却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先生,”沈严不动声色地对一旁的程晋松低语,“之前刘麒的下人是不是说过,早上是何管家说刘愈在叫人的?”

“是,”程晋松同样不动声色地回答,“而且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刘愈的先母好像姓何……”

趁着刘家人依旧在争吵的工夫,沈严对秦凯和程海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并程晋松悄悄退出人群,回到了刘麒的房间中。沈严将自己刚才的怀疑说给另两人听,秦、程二人听罢,俱是一惊。

“哎,照大哥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程海若有所悟地说,“我跟下人们问话的时候,他们确实都说刘麒和刘愈不错,但好似确实没人提起何管家对刘麒多么好的。”

“还有,你记得刚才大哥问那些下人的时候,他们说的什么吗?刘麒那教书先生平日里出入,经常是这位何管家迎送的!”秦凯也说。

“所以,如果何睦真的是刘愈生母府上的旧人,如今看到刘愈在家中地位不保,护主心切,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沈严说着,向程海和秦凯吩咐道,“程海,你速回府里,将鬼头拐要刘愈去交赎金一事禀告大人,让他安排嘉宇等人做好准备;秦凯,一会儿我和先生会想法把何睦支开,你借机去他房中查看一下,看看能否发现他勾结鬼头拐的凭据。记得,”沈严强调道,“小心行事。”

“是。”

几人商量定注意,便再次出了房间。此刻院内的人群已经散去,沈严寻了个小厮问了问结果,这才得知,刘吉丰最后还是决定让刘愈带银票去赴约。眼见时间紧迫,两人赶紧打听何管家此刻所在,终于在账房外堵住了何睦。

“何管家这是在准备交赎金的事?”程晋松问。

何睦疲累地点点头:“老爷非要让大少爷去赴险,大少爷他,唉……”

看着何睦脸上那愤怒与忧虑夹杂的表情,程、沈二人交换了个眼色。程晋松继续不动声色地问:“说起来,何管家在刘府也做了许多年了吧?”

何睦点点头:“小人已经在这里二十余年了。”

“那你岂不是看着刘愈长大的?”

“是,其实我是夫人的随从仆人,小姐嫁到这里时,我便跟着过来了,后来被老爷看中,做了管家。只可惜小姐福薄,生了少爷没几年就过世了……”

“哦,”程晋松点点头,继续问,“敢问何管家,在此地还有家人吗?”

何睦一怔:“先生何出此问?”

程晋松笑笑:“哦,程某只是好像未听说何管家亲眷住在这府中,故而随便问问,难道何管家的妻儿在城中别有居所?”

何睦摇了摇头:“拙荆多年前便难产去世了,孩子也没能保住……”他似乎不愿多说,冲程、沈二人拱手道,“两位大人,抱歉,小人还要帮我家少爷预备一会儿去交赎金的东西,两位大人若没事,小人先告辞了……”

沈严估计秦凯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便也没有多拦,放何睦离开了。

“看来,这何睦一生都奉献给他家小姐了。”程晋松道,“那刘愈在他心中,估计比亲儿子还要亲吧。”

沈严点点头:“所以,如果有人威胁到了刘愈的地位,”沈严目光渐渐严肃,“他很有可能会替刘愈除掉那人,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两人心中已有了计较,然而如想抓人,势必还是需要证据。只可惜秦凯与程海在何睦房内检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何睦勾结外人的凭据。而且何睦身为刘府管家,平日本就经常外出,虽说若详查一番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不容几人细查。

“怎么办大哥?”秦凯有些担心地问,“我看他们已经准备好东西,这就要让刘愈出发了。”

听到这句话,沈严突然心念一动。

“走,”沈严抬脚向外走,“我们也去看看。”

此刻,刘府的几人正在前院的客堂中,为刘愈做着临行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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