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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去厨房调杯喝的。要来一杯吗?”
“嗯嗯!”那双困惑、无言的深色眼睛认真地盯着我,狐疑就像一只躲在高高草丛里追踪鹩哥的猫,悄然潜入她的眼中,益发加重了。
“如果我回来时你穿好衣服了,就有喝的。行吗?”
她分开牙齿,一阵微弱的嘶嘶声从她嘴里发了出来。她没有回答我。我去小厨房里拿了点威士忌和气泡水,调了两份高杯酒<a href="#m001"><sup>[1]</sup></a>。我这儿没有“硝化甘油”或者“蒸馏的老虎气息”那类真正刺激的东西可以喝。我拿着酒杯回来时她还是没动。嘶嘶声停了。她的眼神又了无生气了。她的嘴开始对我露出笑容。接着她突然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被褥掀得一干二净,伸出手。
“给我喝。”
“等你穿好衣服。不穿不给。”
我把两杯酒搁在牌桌上,自顾坐好,又点了一根烟。“尽管穿。我不看你。”
我转过头去。这时我听见那嘶嘶声又来了,非常急促、刺耳。我吃了一惊,赶紧重新向她望去。她赤条条坐在那儿,两手撑着床,嘴巴张开了一点,她的脸犹如剔净了肉的白骨。那嘶嘶声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仿佛跟她毫无干系。她的眼神虽然空洞,但背后隐藏着某种东西,是我从未在女人眼里看到过的。
接着,她的嘴唇动了,非常缓慢而小心,仿佛那是两片人造嘴唇,得靠弹簧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