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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兄弟,他要是骗了我们,把我俩扔最后,他不就不用淘汰了吗?”死鱼有些犹疑。

石榴眨了眨小眼睛:“不会。他在前面走,如果走错了,回头过来不就是我们在前面吗?”

死鱼想了想,点头应了,和石榴跟在袁不彀的后面。

不多久,那些跑在前面的人果然都转了回来,因为他们走的方向在不远处有一道深沟,必须回来重新找寻道路,而这个时候袁不彀三人已经在队伍最前面了。

山林中辨别痕迹,找准路线是一种本事,袁不彀自小生活在山林间,早有了这本事。他还深谙“先踏石,无石踏土;靠树根,其次踩草”的走路技巧。也就是说看见石头面应以此为首选落足点,没有石头面则应该选择土面。沙面、石子面在行走中是最不利的,特别是陌生的地方,搞不好就会弄伤腿脚。树根周围,一般土面都是比较平实的,如果不是在树根附近,那么踩在草上也相对稳固,因为草根虽细但很密集。最忌讳在荆棘和灌木中落足,搞不好再踏入石头缝中就更加麻烦了。

有袁不彀领路,加上石榴力大,架扶着死鱼,三个人一路的行进速度并不慢。遇到较陡的山坡峭壁时,那石榴是常在山中采石的,观察石形石相有过人之处,很快就能找到合适攀爬的线路。

路上接连出现了几处需要仔细辨别痕迹才能找到的路口,这样一来三个人就把后面人甩得更远了,一直处于领先的位置。这对袁不彀来说有一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好处——看不到后面那些人一路跌撞、攀爬,头破血流,避免了他畏血症的发作。

跑到最后一段路时,袁不彀三人还是被人追上了,追来的也是个三人的小群体。双胞胎兄弟叫谢欢天和谢喜地,是雁荡山的药农,擅长攀岩采药。还有一个叫熊达,是青龙谷的猎户。

这三人是靠山而生的,认路爬山都不在话下。他们开始的时候走得性急,疏忽了路径痕迹走了错路,调整过来后,追上袁不彀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石榴忠厚热情,跑了很长时间都没见到个人,见有人追上来了,忙主动与他们打招呼,并拍着胸脯邀请同行。他不仅表明自己不会舍弃朋友,还将袁不彀的认路本事夸赞了一番。

那三人对袁不彀的本事以及石榴的义气并不感兴趣,见他们带着死鱼这样一个累赘,随口敷衍几句便脚下加力跑到前面去了。

跑山结束后,真的有两个人被淘汰了,并且马上就被送往归属北三关的新卒军营。一些原本怀有侥幸心理的人这下明白,什么叫军中无戏言了,接下来的各种训练全都憋足了劲。

第一天的训练并未让袁不彀感到艰难,如果一直照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留在羽林卫应该没有问题。

此时,他又想起那天帐篷里两个人的话“……披乌金氅,戴金牛冠,成为有权力杀人的人,而不是被随意宰杀的人”。

袁不彀躺在床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留在羽林卫,就有可能成为‘披乌金氅,戴金牛冠’的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和我梦魇中的黑影那么像?这和我的身世、我灭族的仇恨有关吗?”这么想着,他决定暂时不和主事的教头去说畏血症的事,翻了几回身子,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训练难度升级,换了一条更加艰难的山林路径,需要攀爬翻越很多陡坡峭壁。这一天里,有很多同伴在穿越人为设置的阻碍和攀爬陡坡峭壁过程中刮伤、跌伤,皮开肉绽、头破血流。这让袁不彀不由得头晕乏力、频出虚汗。这状况别人一般想不到是畏血症引起的,只会以为是跑得太累,脱力所致。

这时候袁不彀有些后悔昨天没有抓住机会和主事教头说清自己患有畏血症了。接下来的训练肯定越来越艰苦,出血受伤的情况将是常态,但这个过程中自己不仅不能受伤,还要远离其他受伤的人。否则,一旦畏血症在某种状况下彻底发作,他就会被淘汰,被送去北三关。

袁不彀跑到终点时,已经有不少人到达,因为他畏血症的一些不适反应让他丢失了第一天那样领先的优势。主事的教头背手站在终点处,袁不彀张了两下嘴最终只是从他面前跑过,没有说一句话。探寻真相的欲望终究还是压过了理智,他跑得不算太靠后,便还是决意坚持下来,试试运气。袁不彀没有意识到,越是往后拖,他关于畏血症的说明就越发没人相信。

第三天,跑山的每个人身上都绕裹了几道粗重铁链。这些铁链绕裹好后,都用锁具锁上,中途无法摘拿下来。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愿意帮忙分担那些铁链都不成。

羽林卫的预训方式有其针对性。进入羽林卫的人必须具有极强的体力和耐力,因为一个真正的羽林卫须着厚盔厚甲、带长短兵刃各一,这得几十斤。有时,他们还要再携带水囊、干粮、火信、号牌、伤药等等,负重更多。择训院通过反复训练来筛选,同时也是进一步对他们各方面能力的强化,以便从中发现具特殊能力的人才。至于技击搏杀的本事,在进入羽林卫之后,会有分管教头再行传授训练。

这回,袁不彀、石榴、死鱼依旧走在一道。带上负重之后,他们的优势反而明显了。石榴力大,一直在途中给他们托拉着助力,三人快到终点时依旧遥遥领先。

“那谢天谢地两兄弟和大熊今天没跟上来嘛。昨天邀他们一起的,要是听我话,今天就不会落在后面了。”石榴像是在自言自语。昨天和那三人打过招呼后,他便把谢欢天、谢喜地叫成了谢天、谢地,把熊达叫作了大熊。

“你不用替他们操心,他们肯定不会被淘汰。”死鱼其实是替自己操心,要是没有袁不彀和石榴,他应该是第一个被淘汰的。

袁不彀没有说话,心里只想着一鼓作气跑到终点,不要被哪个血渍模糊的人追上。在认真辨别过地形和痕迹之后,他果断带着石榴和死鱼从几个交错的木格栅栏间穿过,再绕过一小片枫林,择训院的庄子就已经在眼前了。

通过第三天的训练,袁不彀悟出个方法。在接下来的各种训练中,只要自己每天都抢在最领先的位置,就能成功留下来并顺利进入羽林卫。

增加攻击对抗的料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继续着不同的路径,铁链上也不断地增加着铁砣。规则倒是没有改变,最后到达的两人被淘汰。

因为这种末位淘汰规则,接下来的训练出现了新情况。许多人为了避免自己被淘汰,一边拼尽全力跑在前面,另一边又想方设法给其他人设置障碍,甚至是暗下黑手。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处在了相互猜疑、相互提防和相互加害的境遇中,训练过程也逐渐演变成加入了对抗打斗、暗设机关的模式。

袁不彀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次跑山时竭尽全力,和石榴、死鱼互相帮扶,跑在最前面。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他也找周围人打听“乌金氅,金牛冠”是什么意思,和什么有关。但和他一起从毕军营选来的那两个人,在开始几日就被淘汰,送去了北三关,再没机会追问。其他知道这情况的人并不多,有一两个略知一二的,又不愿意告诉他。袁不彀想,可能是和他们预训有竞争,他们便处处防备,绝不多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袁不彀只能坚持到最后,等进入羽林卫后亲自打听。

这一天袁不彀他们三个又是最快到达终点。死鱼已经渐渐适应了山路奔跑,在过河过溪时又充分发挥他操舟弄水的本事,是他们这个组合最快到达终点的又一优势。

当他们三人倒在终点的黄泥夯土面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有几个人正站在不远的木碉楼上看着他们。

“我眼光不会错的,这小子第一轮跑山就占尽上风,后来又几乎次次第一。等真正用到力道和稳劲的时候,他会更加厉害。”一个黄须汉子得意地说。他正是那天在鸡头山毕军营役检桌子上趴着堆麻将的那人。

“现在还看不出来,有力道稳劲不见得就有杀心狠劲。而且你注意看了,这年轻人虽然最先到达,却隐隐透着股子虚慌样,像是害怕后面什么东西追着他似的。这样,明天暂时停了跑山,让几位禁军教头给他们添些料。过个十几天再见分晓。”另外一个戴窄披盔,着半身轻甲的黑脸汉子说道。像这种装束的人一般都是禁军内卫的头领,但属于哪一级别、哪一军营却无法看出。

“孟都尉,这个时候就加料会不会太早?”黄须汉子皱了皱眉。

“不会,早一天知道如何杀生,才能早一天知道如何保命。”黑脸的孟都尉回道。

第一轮跑山时,有些人想保住自己不被淘汰,便暗里加害别人。下一轮的训练环境会变得更加艰难和凶险,孟都尉决意在这个时候传授技击技法,他要将暗中加害变成更直接的攻击。几位禁军教头分别传授,还可以从他们接下来的相互攻击和对抗中看出每个人的学习能力和对所学技法的实际运用能力。

袁不彀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他所学的木工技艺,使他能够轻松掌握“框架、走向、风格、布局”等道理,而且瞄线很准。技击的招法与这有相近之处,举手投足间其实就是整个身体的框架、走向、风格、布局,而寻到别人的破绽打败对手,其实就是瞄准了线,破卸了点,解脱了所有支撑。

袁不彀的运用能力却是最弱的。他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不斗不杀的思想,且他所患的畏血症也让他不能打打杀杀。

最后,禁军教头传授了许多最为直接有效的技击法,他学得非常到位,但和人过招时,他就立刻变得无从下手。真像孟都尉说的,他没有狠劲也没有杀心。

技击学习并且运用最为厉害的是大熊和谢天、谢地。大熊本身就是猎户,杀狼斗豹的事情没少干,已经养成一股子杀性。谢天、谢地两兄弟在山中采药,除了登岩爬壁,也少不得与毒蛇猛禽有所遭遇,杀生取药那是经常的事情。他们三人经过教头传授之后,俨然就是杀场上的老手一般。

这一轮训练中死鱼的变化也是极大的。他不擅长走山路,但常年操船练成了非常稳定的脚底根基和腰背力量,而他擅长水活儿,气息和耐力都比别人要持久,这些都让他在技击术的运用上占据了一定优势。

先天大力的石榴,在先前的对抗中凭借身体占尽上风,这回反倒显得有些吃亏。同伴学习了巧妙的技击法之后,除了近身肉搏,他被衬得处处露拙——动作不够灵活,反应也迟钝。

十几日后,教头们不再教习,让他们自己休息三日。这三日其实另有用意,可以看出他们每个人的性子,也可重新评定一个人所学成效高低。

许多人真就在这三天里休息了,他们确实累惨了。有的人却继续在演练,他们怕忘记了学到的招数。还有些人虽然没有继续演练,但总在一些下意识的自然反应中运用着所学技法,因为他们已经完全学会了。

三天后,他们被划归为几个档次。这些档次初步确定了他们的去留以及会留在什么地方。

袁不彀在这三天里,属于继续演练但演练最少的人。不过,因为之前跑山的表现不错,他还是被划归在中等档次中。他演练不是为了打倒对手、杀死敌人,而是学习怎么躲避别人的攻击,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没有按照所学技击法演练,所有的招数都是加以修改、变了形的。

划分完了档次,禁军教头召集众人,公布了更残酷的训练:“今日跑山,从东山口入,到灰皮谷的盘蛇潭止。最先到达的十人可持开阳祭,直接进入羽林卫。最后到达的十人送北三关。”

东山口到灰皮谷的距离很远,相当于把他们以往跑山的所有区域贯穿起来。其中有一些他们只远远看到却从未进入过的区域,比如狮口崖下的盖叶村和终点处的灰皮谷、盘蛇潭。

这回,地理环境的恶劣且不说,赛制规则让前十名直接进入羽林卫,最后十名送往北三关,这就相当于给所有人设置了一个相互对抗、相互攻击的杀场。

果然,众人从东山口出发,跑出去不到一百步,一场拳风腿影、溅血折骨的争斗就开始了。

必经之路上被设置了一个三丈多高的木栅墙,是用粗大原木和麻绳扎起来的。要想通过这里,要么从木栅墙上翻过去,要么从两边崖壁爬过去。这崖壁挺拔险峻,根本无着力之处,就算谢欢天、谢喜地那样的身手,没有可借助的攀爬器具也是不行的。众人稍作思量,决定直接从木栅墙上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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