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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脸红了。“你不了解克罗地亚人的世仇,”游艇主人避开众人的目光,“克罗萨克家一个人曾经跟踪特维尔家一个人进入南阿拉伯中心——几代人之前……”

“那么,可以肯定:就算你们与克罗萨克面对面,也认不出他,是吗?”埃勒里突然问。

“我们怎么能认出来?我们三个被遗留在这世上。父母亲死了。我们决定离开黑山去美国。彼此之间没有维系的纽带——这儿的安德鲁和我没结婚,而汤姆虽然结过婚,但他妻子死了,也没有孩子。

“我们是个有钱的家庭,拥有的地产很值钱。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使用假名,分头来到这个国家,事先安排好在纽约见面。最后大家决定按不同的国家取名。”埃勒里一惊,然后笑了。“我们参考了一本地图册,每个人任意选取了不同国籍——我是希腊,汤姆是罗马尼亚,安德鲁是亚美尼亚,因为那时我们在面貌和语言上都明明白白是南欧人,冒充美国土著人是不可能的。”

“我提醒过你注意克罗萨克。”校长阴郁地说。

“汤姆和我——我们都受过良好教育——从事我们目前的生意。安德鲁总是不安分,他宁愿单干,自学了英语,最后成了名小学校长。当然啦,我们都成了美国公民。渐渐地,随着一年年过去,由于听不到任何有关克罗萨克的消息,也收不到他的信,我们几乎把他忘了。他成了——至少对汤姆和我来说——一个传说、一个神话。我们以为他死了,或是因找不到我们的踪迹而放弃复仇了。”游艇主人绷紧下巴,“要是我们知道……总而言之,汤姆结了婚,我生意兴旺,安德鲁去了阿罗约。”

“要是你听了我的劝告,”范厉声说,“这事就不会发生,今天汤姆就会活着。我反复告诉过你,克罗萨克会回来报仇!”

“够了,安德,”梅加拉严厉地说;但在看弟弟时,他眼里有种怜悯的表情。“我知道。而你不常见我们。你必须意识到,这是你自己的过失。如果你再多些兄弟间的情谊,也许……”

“跟你和汤姆一起,待在克罗萨克可以把我们一举齐歼的地方?”这个从阿罗约来的人叫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埋在那个洞里?我也热爱生活,斯蒂芬!但是我聪明,而你——”

“而我不是那么聪明,安德,”游艇主人说,“毕竟,克罗萨克首先找到了你。并且——”

“是的,”警官说,“他是先找到了范先生。我想要把阿罗约谋杀这件小事搞清楚,范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校长为那悲惨的回忆感到不自在。“阿罗约,”他声音嘶哑地说,“一个可怕的地方。几年前我的恐惧导致我开始冒称老皮特。我感到,双重人格会对我很有用,万一克罗萨克找到我——”他咆哮着说,“他是找到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快速地说,“多年来我保留着那个棚子。那是我在山里探测一些岩洞时,偶然发现的被人遗弃的棚子。我建起带刺的铁丝篱笆,并在匹兹堡买了伪装用品。在我的校长工作清闲时,我会偷偷地隔一阵子上一次山,化装成老皮特出现在镇里,给阿罗约的人造成老皮特真实存在的印象。汤姆和斯蒂芬——他们总是嘲笑这种狡猾手段。他们说,这是孩子做的事。这孩子气吗,斯蒂芬?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你不认为,汤姆在他的坟墓里正为没以我为榜样而遗憾吗?”

“是的,是的,”梅加拉语速飞快地说,“说一下你的经历吧,安德。”

这位举止异常的校长在舱里转了个圈子,双手放在借来的制服背后,目光迷乱。接着,大伙儿听到了一个令人惊异的故事。

随着圣诞节的来临——他用一种很有特点的紧张声调说——他意识到已经有两个月没以老山民的面貌在阿罗约露面了。他在这么长时间里不露面,很可能会让镇上某些人——也许是鲁登治安官——来寻找这位住在山里的老人,调查他的小屋……他指出,这对他细心维持的骗局会是一场灾难。在圣诞节和他小小学校的新年假期结束之间还有一个多星期的富余,因此至少仍有几天他可以确保无虞地扮演那隐士老皮特。以前他总是在学校放假或是周末的时候,假扮成那个衣衫褴褛的人。

“对于你不在家这事,你怎样向克林解释?”埃勒里问,“还是说,你的仆人参与了秘密?”

“没有!”范叫道,“他傻里傻气的,是个笨蛋。我只告诉他,我去惠灵或匹兹堡度假。”

于是,圣诞节前夕,他告知克林,他要去匹兹堡庆祝圣诞节。当晚他便离开去了山里的简陋小屋——自然,他所有的山民服饰都保存在小屋里。在那儿他又变成老皮特。第二天早晨——圣诞节早晨,他早早起来,步行出发去镇上,因为他需要食品供应。尽管那天是圣诞节,一般店铺都关门,但他知道他能从杂货铺老板伯恩海姆那儿弄到他要的东西。他在早晨六点半钟到达大公路和阿罗约大街的交汇处,在那儿,他独自一人,发现了那钉在十字架上的可怕尸体。那个变异的T字意义立即使他胆战心惊。他急忙赶到一百码开外阿罗约路旁的家。后来其他人看到的屠宰场式的情景对他来说有着痛苦的意义;他立即意识到,纯粹出于偶然,克罗萨克前一天夜里来杀了可怜的克林(以为他是安德鲁加),砍下他的头,把他身子钉在了路标上。

他必须迅速思考。他该怎么办?由于命运意外的慷慨,克罗萨克现在以为,他完成了对安德鲁加的复仇;干吗不让他继续相信呢?通过永久冒充老皮特,不仅可以骗住克罗萨克,范所生活的小小的西弗吉尼亚世界也会被骗住……幸运的是,克林被谋杀时穿的那套衣服,是范本人几天前给他的一套旧衣服。他知道,阿罗约镇上的人会把穿这套衣服的人看作安德鲁·范——他们的校长;而如果他在那些口袋里再放几样能认出是安德鲁·范的物件,死者的身份就更不会被怀疑了。

从他的旧衣里弄到信件和钥匙后,校长偷偷回到交叉路口,从残缺的尸体上拿去所有跟克林身份相符的物件——这是一项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范现在回忆起来仍不由得浑身发抖——放上范自己的东西,然后故意急忙沿路走到远些的树林里。在那儿他生了把小火,把克林个人的物件烧了,然后等着什么人路过。

“为什么?”沃恩问,“为什么你不跑开,回到你的棚子里藏起来?”

“因为,”范简单地说,“我必须立即去镇里,用某种方法警告我的兄弟们,克罗萨克已经出现。如果我进了镇却对交叉路口的尸体只字未提,我就会被人怀疑,因为进镇时必须经过那个路口。如果我单独进镇叙述我的发现经过,还是很可能被人怀疑。但如果我等什么人路过,比如说邻近的一个无辜的人,我就有了一个‘发现’尸体的伙伴,同时进镇采购食品,给我兄弟们通风报信。”

迈克尔·奥金斯,那个农民,大约一小时后来到了抛尸地点。范,或者说,老皮特,巧妙地装成慢慢地沿路朝交汇处的方向走。他向奥金斯打招呼,那农民叫他上车,接着他们发现了那具尸体……至于其他情况,范冷静地说,“奎因先生出席了讯问,你们都知道了。”

“你通知到你的兄弟们了吗?”

“是的。在交叉路口发现克林的尸体后,我在自己家草草地写了封急信给托密斯——那个你们叫托马斯·布雷德的人。当我们激动地到达镇里时,我设法把信从邮局的门缝里塞了进去——邮局还关着门哩。我在信里简单告诉汤姆发生的事,警告他,克罗萨克大概一心在干着复仇的事。我写道,从那以后我就是老皮特,不管是他还是斯蒂芬,都要对此事只字不提。我,至少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克罗萨克之害——因为我已经死了。”

“算你走运,”梅加拉痛苦地说,“当汤姆收到你的信后,因为无法联系上我,于是想必他写了我们发现的那张写给警察的纸条——作为最后对我的警告,以防在我回到布雷德伍德之前他就发生什么不测。”

两兄弟脸色苍白,神情紧张;身心都承受着巨大压力。梅加拉甚至变得心神恍惚。这时从外面的甲板上传来一阵嘶哑的笑声,他们吃了一惊,当后来意识到那只是海伦号的一个船员在嘲笑一个警察时,他们才放松下来。

“嗯,”艾萨姆终于相当无望地说,“知道事情的原委固然是好,但这又能怎样呢?就逮到克罗萨克而言,仍然是毫无办法。”

“这种态度太悲观了,”埃勒里说,“这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寻找借口。先生们,有谁现在或过去了解特维尔和克罗萨克家族之间的世仇?沿那条线索进行一点调查,可能可以帮我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了解,”校长阴郁地说,“我自然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没有关于这世仇的记录?”

“没有。”

“很好,”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那么这段历史的散布者就只可能是克罗萨克了。虽然可以想象,他可能告诉了什么人,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克罗萨克如今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一个被根深蒂固的复仇思想缠住的疯子。他会觉得,他的复仇必须由自己完成;那些事是不能委托给代理人或同党的,是吗,梅加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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