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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耸耸肩。“区别可大了,”他说,“假如当时我们能够推断出来的话——好吧!当我们最终抽出时间详细分析帽子的问题时,首先要问自己的是:帽子为什么会被带走?似乎只有两个答案是成立的:其一,帽子本身就是涉案的证据;其二,帽子里藏有凶手要想的东西,为此他才铤而走险。结果表明,两个答案都正确。帽子本身就是涉案的证据,因为里面的防汗带的下面有斯蒂芬·巴里的名字,是用不退色墨水写就的;帽子里藏有凶手极其想要的东西——讹诈文件。自然,他当时以为那是原件。

“这对我们帮助不大,却是个切入点。周一晚上我们下令关闭剧院离开时,尽管经过彻底搜查,还是没找到那顶丢失的帽子。不过我们也无从知晓那顶帽子究竟是以某种神秘的方式离开了剧院,还是它仍在剧院,只不过没被我们发现。周四早上我们再次来到剧院时,彻底明确了蒙特·菲尔德那顶烦人的帽子的去向——就是说,结果是否定的。它不在剧院里。因为剧院自周一晚上就被封了,由此可以推断那顶帽子在案发当晚就被带离了。

“而周一晚上每个人离开时,都只戴了一顶帽子。因此,根据第二次搜查,我们可得出结论:那天晚上有人手里拿着或头上戴着蒙特·菲尔德的帽子走出剧院,因此必然把他自己的帽子留在了剧院里。

“除非他和其他观众被允许离开时趁机溜走,否则他不可能把帽子带出剧院;因为那时所有的出口都有人把守或上锁。左边内巷先有杰西·林奇和埃莉诺·利比挡着,接着是引座员约翰·崔斯看着,之后是我们的一名警察守着。除了整晚有人守着的正厅前排座位大门之外,右边没有出口,所以帽子无法从那里带走。

“沿着这条思路——因为菲尔德的帽子是一顶大礼帽,没有哪个人是不穿晚礼服而戴着大礼帽离开剧院的,这一点我们观察得非常仔细——所以拿走那顶失踪的帽子的人肯定穿着全套晚礼服。你们或许会说,预先策划这一谋杀案的人会不戴帽子就走进剧院,因此没必要处理帽子。但如果你们停下来想一想,就会明白这是极不可能的。假如他不戴大礼帽就进去的话,肯定会惹人注意,尤其是进入剧院时。当然,我们必须记住,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我们推断,作案手段如此高超的人肯定会避免任何被指认的机会。此外,埃勒里推断凶手事先没有意识到菲尔德的帽子的重要性,如此一来,凶手不戴帽子就进来的可能性更不大。我们想,假如他戴着帽子,他会在第一幕休息时处理掉——也就是说,在案发之前。但埃勒里关于“罪犯事先不知道帽子的重要性”的推论使这一点也站不住脚,因为在第一幕休息时他不会知道处理掉自己的帽子的必要性。无论如何,我认为合理的假设是,这个人不得不将自己的帽子留在剧院内,而且肯定是顶大礼帽。至此,你们能听明白吗?”

“似乎非常合逻辑,”桑普森承认,“虽然很复杂。”

“你不知道这事有多复杂呢,”警官严肃地说,“因为我们必须记住另外一些可能性——例如,带走菲尔德的帽子的人不是凶手,而是帮凶。我们还是说下去吧。

“下一个我们自问的问题是:凶手留在剧院的高顶帽怎么了?他如何处理?他放在了哪里?……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难题。我们把那个地方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没错,我们在后台找到了几顶帽子,女保管员菲利普太太确认那些是演员的个人物品,但没有一顶是属于他们私人的。那么,凶手留在剧院的高顶帽能在哪儿呢?埃勒里以敏锐的头脑击中了真相。他自言自语道:‘凶手的帽子肯定在这儿。我们没发现异常的或其貌不扬的高顶帽,因此,我们搜索的高顶帽肯定不是其貌不扬的。’这是最根本的吧?简单到荒谬,然而我却没想到。

“其貌不扬的帽子是怎样的呢——普通的帽子待在普通的地方,以至于甚至没人质疑。在罗马剧院,所有的戏服都租自黎·布龙,因此答案很简单:就是租来演出用的高顶帽。这些高顶帽会在哪里呢?要么在男演员的化妆室,要么在后台全体演员的戏服保管室。当埃勒里推理到此时,他带菲利普太太到后台,检查了男演员化妆室和戏服保管室的每一顶帽子。那里的每一顶高顶帽——所有的都计算在内,没有遗漏——都是道具帽,里子上有黎·布龙的标志。而菲尔德的帽子,我们都证实过是“布朗兄弟”大礼帽,并不在道具高顶帽中,也不在后台的任何地方。

“既然周一晚上没人戴着一顶以上的帽子离开,既然菲尔德的帽子于同一天晚上毫无疑问地被带走,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在剧院封闭期,凶手自己的高顶帽必定在罗马剧院,并且我们进行第二次搜索时,它仍然在那儿。而现在留在剧院的那些帽子都是道具。因此接下来的推论是:凶手是戴着菲尔德的帽子走出去的,所以他自己的帽子肯定是后台其中一顶道具帽子。所以,允许我重复一下,这些道具帽子是唯一实际存在的高顶帽。

“换句话说——后台的其中一顶道具帽属于周一晚上那个身穿全套礼服、头戴菲尔德的丝制帽子离开剧院的人。

“假如此人是凶手——不可能是其他人——那么我们侦查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他要么只能是身穿晚礼服离开的一名男演员,要么是与剧院密切相关、穿着相似的人。这个人首先要有一顶必须留下的道具帽;其次,有随意进入戏服保管室和化妆室的途径;其三,有机会把他的道具帽留在戏服保管室和化妆室。

“现在我们来分析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凶手与剧院密切相关,却不是演员。”警官顿了顿,深吸了一下他珍爱的鼻烟,“后台的工作人员可以排除,因为他们当中没人穿晚礼服,而这是带走菲尔德的高顶帽所必需的。同样道理,收银员、引座员、看门人和其他小职员也可排除。宣传员哈里·尼尔森也穿着普通的便装。经理潘泽尔穿了全套礼服,没错,但我费心量过他的帽子尺寸,发现他的帽子是六又四分之三号——码数出奇的小。他不可能戴上菲尔德的帽子,菲尔德的帽子是七又八分之一号。我们在他之前离开剧院,这没错。但是,在我出来的路上,我明确指示托马斯·韦利要一视同仁地像搜查别人一样搜查潘泽尔。那天晚上早些时候,我在潘泽尔的办公室出于责任感检查了他的帽子,发现那是顶圆顶礼帽。韦利随后报告,潘泽尔是戴着这顶礼帽离开的,没拿其他帽子。现在——假如潘泽尔是我们所要找的人,那么他可能会带着菲尔德的帽子走出去,尽管帽子太大,但他可以拿在手上。可是,他是戴着圆顶礼帽离开的,那么毫无疑问的是,他不可能带走菲尔德的帽子,因为他一离开剧院,大门就锁上了,没有任何人——我值班的手下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进入剧院,直到周四早上在我眼皮底下才打开门。理论上讲,如果能将菲尔德的帽子藏在剧院里,那么能这样做的人,比方说潘泽尔或剧院的任何员工,都有可能是凶手。但这最后的假设也被我们的官方建筑专家爱德蒙·克鲁的报告推翻了。他明确地说,在罗马剧院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秘密的藏匿处。

“排除了潘泽尔、尼尔森和职员,就只剩下演员的可能性了。我们最终是如何缩小侦查范围至巴里的,我先卖个关子。这个案件最有趣的部分其实是一系列令人惊讶、错综复杂的推理,通过逻辑推理得出真相。我说的是‘我们’——其实我该说是埃勒里……”

“作为一名警探,你真是位害羞的人,”克罗宁咯咯笑道,“哎呀,这比侦探故事还精彩。本来我现在该干活儿了,但我的老板似乎跟我一样感兴趣——说下去吧,警官!”

奎因微笑着继续讲。

“将凶手身份追踪到演员这一事实,”他继续说道,“回答了一个可能曾出现在你们脑海中、从一开始就困扰我们的问题。起先,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选剧院作为秘密交易的会面地点。你停下来想想,在一般情况下,剧院有诸多不便。只要提一件事:为确保隐私,必须多买几张周围的戏票使座位空着。与其他方便得多的会面地点相比,选这种乱糟糟的地方简直愚蠢之至!剧院大部分时间是黑暗的,并且安静得令人不安。任何意外的声音或谈话都会被注意。观众也是不时的危险——有可能被人认出。不过,当你意识到巴里是个演员时,所有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从他的观点来看,剧院很理想——因为当受害人被人发现死于正厅前排座位时,谁会怀疑演员是凶手呢?当然,菲尔德默许了这一安排,丝毫没料到巴里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没料到共谋了自己的死亡。你们想必记得,他一向与危险人物打交道,即使有点怀疑,也以为自己能对付。这或许使他有些过于自信了——当然,我们无从知晓。

“让我们再次回到埃勒里——我最喜欢的话题。”警官继续说,像平常那样干笑了几声,“除了这些关于帽子的推断——实际上,在这些推断出现之前——埃勒里在艾夫斯-波普家见面时就首先发现风吹草动的迹象了。很明显,幕间休息时,菲尔德在内巷跟弗朗西斯·艾夫斯-波普搭讪并不仅仅是出于调戏。在埃勒里看来,这两个相隔较远的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弗朗西斯必须知道这种联系。她很肯定以前从未听说过或见过菲尔德。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她,却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假若斯蒂芬·巴里和菲尔德相识,而弗朗西斯却不知晓,那种可能的联系也许就是斯蒂芬·巴里。比如,如果菲尔德周一晚上在剧院与那个演员有个约定,并突然见到弗朗西斯,他很可能在半醉的状态下斗胆接近她,尤其是他和巴里之间的话题与她有较深的关系。至于为何认出她——成千上万看日报的人都熟悉她的脸——她是经常拍照的年轻社交界名媛。菲尔德以其全面的商业手段,理所当然熟悉她的相貌和外观……但回头再说这个三角关系吧——菲尔德、弗朗西斯、巴里——我稍后会详细说明。通过照片和其他新闻方式,大家都知道巴里已与弗朗西斯订婚,是她的未婚夫。你们一定意识到了在此案中,演员中除了巴里外,无人能满足这个问题:为什么菲尔德与弗朗西斯搭讪?

“还有另一个关于弗朗西斯的令人困惑的因素——在菲尔德衣服里发现了她的包——合理的解释是,当这个醉醺醺的律师向她靠近时,她一时紧张而掉在地上了。后来杰西·林奇的证词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的证词大意是他看见菲尔德捡起了弗朗西斯的包。可怜的姑娘——真为她难过。”警官叹了口气。

“回到帽子上——你们将注意到我们总是提到那顶该死的帽子。”奎因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还从未见过哪个案子中,某个单一的因素在调查中的每个方面都起作用……现在请注意这一点:在所有剧组成员当中,巴里是周一晚上唯一穿晚礼服、戴高顶帽离开罗马剧院的。周一晚上,埃勒里在大门口观察人们鱼贯而出时,就明显地意识到,除了巴里以外,其他剧组成员都是身着便装离开剧院的;事实上,后来他在潘泽尔的办公室时,就向桑普森和我提及此事,只是我们俩当时都没充分认识到它的重要性……因此,巴里是剧组成员中唯一可能带走菲尔德的帽子的人。你们仔细想想就会明白,通过埃勒里对帽子的推论,现在我们就可以拨开迷雾,断定巴里是嫌疑犯。

“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亲自去看演出。当天晚上——周四,埃勒里做出了决定性的推论。你们能明白为什么。我们想看看巴里在第二幕时是否有时间作案,以此来确定我们的结论。令人惊奇的是,所有剧组成员中,只有巴里才有时间。他从九点二十分起就离开舞台——他开了个场后,几乎立即离开了——直到九点五十分才返回舞台,并且待到这一幕结束。这毋庸置疑,是固定不变的演出时间表的一部分。其他演员要么自始至终都在舞台上,要么上、下舞台的间隔极短。这意味着周四晚上,也就是五天之前,我们就解开这个谜了——整个案子花了九天了结,但是解开凶手身份之谜与将他绳之以法是两码事。过一会儿你们就会明白。

“凶手要到九点半左右才能进场,这一事实解释了为什么LL32左和LL30左被撕开的边缘不一致。你们知道,菲尔德和巴里必须在不同的时间进来。菲尔德不太好与巴里一道进去,甚至不能迟到得太明显——对于巴里来说保密太重要了,菲尔德明白,或者他以为他明白遵守秘密规则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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