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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丈夫知道吗?”
“当然知道。伊莱扎指责我的时候,我跟他们一起在房间里。可怜的埃德蒙!我从没见过他那样困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跟我站在一边反对伊莱扎,天知道会对伊莱扎的精神状况造成什么影响。埃德蒙左右为难,后来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他立刻冲到我身边,请求我的原谅。伊莱扎病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埃德蒙认为她的幻觉也是症状之一,也许他说得有道理。尽管如此,对我来说,事情还是变得几乎难以忍受。现在她说有的食物必须在厨房单独准备,由柯比直接送到楼上她的房间,并且要柯比确保这些食物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埃德蒙甚至跟她在一个碗里吃饭。他假装是在陪伴伊莱扎,实际上他的角色跟古罗马的那些试食侍从没什么两样。也许我应该感到欣慰。已经一个星期了,埃德蒙吃了伊莱扎吃过的所有东西,依然非常健康,而伊莱扎却病得越来越厉害。如果是我给她的食物里添加了致命的毒药,为什么只有她受到影响,这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医生认为她的病因是什么呢?”
“他们都很困惑,起初以为是糖尿病,后来又说是败血症。现在他们往最坏的方面想,正在按霍乱给她治疗。”她低下头。当她把头重新抬起时,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华生医生,我要告诉您一件可怕的事情。其实我心里隐约巴不得她死掉。我从没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想法,包括我的前夫喝得烂醉、对我施暴的时候。可是有时我发现自己在想,如果伊莱扎死了,至少我和埃德蒙就能平静地生活了。伊莱扎似乎打定主意要把我们拆散。”
“您愿意我跟您一起去一趟温布尔顿吗?”我问。
“真的吗?”她的眼睛一亮,“埃德蒙不愿意我来见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两个原因。在他看来,他跟您朋友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那个从波士顿过来跟踪他的男人已死,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如果我们把一位侦探带到家里,他担心会让伊莱扎相信自己是对的。”
“那么您认为……”
“我希望福尔摩斯先生能证明我是清白的。”
“如果有助于减轻您的思想负担,我乐意陪您走一趟。”我说,“不过我要提醒您,我只是个普通医师,经验有限,但因为长期跟夏洛克·福尔摩斯合作,比较善于发现异常的线索,也许会注意到其他人没有注意的东西。”
“是真的吗,华生医生?真是感激不尽。我有时候仍然感到在这个国家是个异乡人,感谢上帝,身边有人这样支持我。”
我们一同离开。我本来不愿离开贝克街,可是独自坐在这里只能干着急,于事无补。雷斯垂德正在为我积极争取,但我什么时候能获准去霍洛韦看望福尔摩斯还不知道。迈克罗夫特要下午才会光顾迪奥金俱乐部。而且,虽然卡斯泰尔夫人那么说,但圆帽男人的谜案其实远未侦破。再次见到埃德蒙·卡斯泰尔和他的姐姐肯定很有意思。我知道我远远无法替代福尔摩斯本人,但也可能会看见或听见一些什么,有助于理解发生的这些事情,使我的朋友早日获释。
当我出现在他家装潢精美、大钟轻轻嘀嗒的门厅里时,卡斯泰尔并不高兴看见我。他正要出门去吃午饭,穿得衣冠楚楚:礼服大衣、灰色丝绸领带、擦得光可鉴人的皮鞋。门旁的桌上放着他的高顶大圆礼帽和手杖。“华生医生!”他惊呼道,随即转向妻子,“我记得我们已经说好不去劳驾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
“我不是福尔摩斯。”我说。
“确实不是。我刚才看了报纸,上面说福尔摩斯先生陷入了极度声名狼藉的境地。”
“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追踪您送上门来的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现在已经有了结论。”
“他并不这么认为。”
“我不敢苟同。”
“好了,埃德蒙。”卡斯泰尔夫人插进来说道,“华生医生不辞劳苦地陪我从伦敦一路赶来了。他答应去看看伊莱扎,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们。”
“已经有好几个医生看过伊莱扎了。”
“多一个人的意见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她挽住丈夫的胳膊,“你不知道最近几天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求求你,亲爱的,就让他看看伊莱扎吧,说不定会对她有所帮助,即使有另外一个人听她发发牢骚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