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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泰尔妥协了。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说:“好吧,但现在还不行。我姐姐今天早晨起得晚,我刚才听见她正在洗澡。至少三十分钟后,她才能出来见人。”
“我很乐意等一等,”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利用这点儿时间看看厨房。既然你姐姐一口咬定有人在她的食物里做了手脚,那么我们去看看做饭的地方或许会得到一些启发。”
“没问题,华生医生。您千万要原谅我刚才的失礼。希望福尔摩斯先生身体安康。我很高兴见到您。主要是这场噩梦似乎没完没了,先是波士顿,再是我可怜的母亲,接着是旅馆的那桩案子,现在又是伊莱扎。就在昨天,我从鲁本学院弄到了一幅水粉画,这幅画细致地刻画了红海的摩西。现在,我简直怀疑我遭到了诅咒,那些诅咒就像法老的诅咒一样凶险可怕。”
我们下楼走进一间通风良好的大厨房,里面满是锅碗瓢盆、案板和冒着蒸汽的大锅,给人的感觉是这里很忙碌,但实际上并没有看见多少人在活动。厨房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我们上次到“山间城堡”来时给我们开门的男仆柯比,他坐在桌旁,往面包上抹黄油,作为他的午餐。一个姜黄色头发、身材像布丁一样的小个子女人站在炉子旁搅动一锅汤,空气里弥漫着汤的香味——牛肉和蔬菜的味道。第三个人是个一脸狡诈的小伙子,坐在墙角,懒洋洋地擦拭着刀具。我们一进屋,柯比就站了起来。我注意到小伙子坐着不动,只扭头看了看,似乎我们是擅自闯入,没有权利打扰他。他有着长长的黄头发、一张略显女性化的脸,年龄估计在十八九岁。我想起卡斯泰尔曾告诉我和福尔摩斯,柯比的妻子有个侄子叫帕特里克,在楼下干活儿,估计就是此人。
卡斯泰尔给我作了介绍。“这是华生医生,过来确定我姐姐的病因。他可能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希望你们尽量如实回答。”
我虽然主动提出进入厨房,但实际上并不清楚该说什么。那个厨娘似乎是三个人里最容易接近的,我便从她开始。“你是柯比夫人?”
“是的,先生。”
“饭菜都是你准备的?”
“都是在这个厨房里,先生,我和我丈夫一起做的。帕特里克愿意帮忙的时候,就帮着削削土豆,洗洗涮涮,但所有的饭菜都经过我的手。华生医生,如果这个家里有什么东西被下了毒,您绝不会在这里找到。我的厨房一尘不染,先生。我们每个月都会用石灰碳彻底擦洗一遍。如果您愿意,可以到餐具室去看看。每样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空气清新。我们是从本地买的食物,从来没让不新鲜的东西进过家门。”
“卡斯泰尔小姐的疾病不是食物引起的,请您原谅,先生。”柯比看了一眼男主人,低声说道,“您和卡斯泰尔夫人吃的东西跟她完全一样,却都是好好的。”
“要我说呀,这个家里出了一些蹊跷的事。”柯比夫人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玛格丽特?”卡斯泰尔夫人问道。
“我也不清楚,夫人,只是随便说说的。我们都特别替可怜的卡斯泰尔小姐担心,就好像这个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我问心无愧。如果有人提出另外的说法,我明天就卷起铺盖走人。”
“没有人怪罪你,柯比夫人。”
“但是她说得对,这个家里确实有地方不对劲儿。”帮厨的小伙子第一次说话,他的口音使我想起卡斯泰尔对我说过他来自爱尔兰。
“你叫帕特里克,是吗?”我问。
“没错,先生。”
“你是哪儿的人?”
“贝尔法斯特,先生。”
罗尔克和奇兰·奥多纳胡也是贝尔法斯特人,当然啦,这肯定只是一个巧合。“你在这里多久了,帕特里克?”
“两年。是在卡斯泰尔夫人之前不久来的。”小伙子傻笑起来,好像暗自想起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