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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专家们的意见,凶手,应该在冉老汉的儿子辈当中。”老全已经明显地难以掩饰他激动的语气,“之前咱们,不是已经把冉家三个儿子都做了抽血化验,结果都排除了。”
“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漏掉一个人!”
“你是说,这三人之中,有人没有采血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冉老汉还有一个儿子!”
“还有一个?”
“对。冉高年一共有四个儿子!”
“啊?”
“而且,这个人嫌疑很大。他25年前,正好就在你们二道岗乡的劳改农场服刑!”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仿佛春雷轰顶。
“你快来队里找我一趟吧。”
我像是疯了一样,朝村子方向跑去。到村里,我跟老乡求了一辆农用车,专程把我送到了城里。我用了我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刑警队,老全的面前。
一见到我,老全没做过多寒暄,直奔主题:“冉老汉还有一个儿子。25年前,他就在劳改农场服刑并释放,年纪和血型都符合。”
“那他人呢?怎么不去抓?跑了吗?”
“可惜的是,他十年前就暴病去世了。”
“什么?已经死了?!”
“死了。”
“那我母亲的案子,就是死无对证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真能证实是他干的,就算是破案了。”
“破案了,破案了……”我的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老全知道我心里难受,想要安慰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突然问道:“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是问凶手?”
“对。之前不是说,只有三个儿子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哦,是这样的。一开始审讯冉家哥仨的时候,两个弟弟都称呼那个老大为大哥,所以咱们的人也没有发觉不对劲。后来咱们大范围排查冉家的亲属,冉家老二的媳妇有一句口供说露了,被咱们的办案民警如实地记录在了笔录里。回来以后,我越想越郁闷,忍不住把案子的资料又全都拿出来整理了一遍,我就看到了这份笔录。笔录里,老二的媳妇一直是称呼冉家老大为大哥,其中有一句,是称呼为二哥。起初,我以为是咱们负责笔录的警员写错了,就找他核实了一下。结果,那个警员反应,当时老二的媳妇就是这么说的,就是称呼的二哥。他那时也以为是那女的是因为紧张说错了,但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人家怎么说的,他就怎么记录了。”
“是这样。”
“我觉得有疑点最好都解开,就麻烦那边的老李又详细调查了一下。结果在当地公安部门旧的户籍资料里,找到了答案。冉高年还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大儿子。也就是说,被咱们排除了的那三个,应该依次是冉家的老二,老三,和老四。”
“那他们为什么不承认有个大哥呢?而且称呼也都刻意改变了。是不是因为他们在为这个人故意掩盖罪行?”
“不是的。家里人应该都不知道他杀死你母亲的事。因为这个人身上有很多案子,家人都能毫无忌讳地说出,老李分析,他们也不差这一个案子不交代。据说是因为这个老大,生前挺让家里伤心的。干了很多丢脸的事,后来得病死了,家里人也觉得是受到报应。所以冉老汉一直不承认这个人的存在,一直管老二叫老大。”
“你刚才说,他死了10年了吗?”
“是的。冉高年的这个大儿子名叫冉全柱,案发当时应该是28岁,完全符合咱们之前的推断年龄。”
“得什么病死的?”
“10年前,也就是2006年,冉全柱得了肝癌,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他家里非常穷,独自一人住在一间快要倒塌的土棚子里,终身没钱娶妻。因为没钱治病,只能是躺在家里等死。又因为是肝病,亲属都怕传染,没人敢去照料。再加上他平时无恶不作,家里人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那他到底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
“追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沉默了片刻。
凶手死了,再调查案子的事,好像也变得没有实际意义了。
但不知道怎么,我的心底仍旧有一丝的不甘心。
于是我问:“能确定就是他干的吗?”
果然,老全给了我答案:“不能。”
我瞪大了眼睛:“那,怎么才能知道是不是他?”
“还是得通过DNA比对。”
“可他已经死了10年了,去哪抽他的血呢?”
“不一定非得血液。”
“什么意思?”
“体液,毛发,皮屑等等。总之,没有血液也是有其他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
“去冉全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提取可以用来做DNA检验的检材。”
“那我能去吗?”
“不,不需要你去。你在家等消息即可。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