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特·米尔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们必须重视这件事情的另一方面,它没有质疑事实,只是质疑我们对他们的解释。对于权力精英的整个概念必然会有一些不足,但那只与权力精英的心理有重大关系。自由主义或保守主义者可能以如下方式表述:
企业富豪和权力精英成员现在的政治领袖不是贸易协会,而是律师和投资银行家的高层集团。"通常认为国家级协会在舆论制造和指导国家政策上有着无上的权威,而一些证据表明协会间正式层面的互动关系并不十分紧密。协会内的总趋势似乎是围绕组织的具体利益促进活动,投入更多的精力培育成员,而非花费大量时间影响其他协会处理手中的事务......作为说明和重申国家总价值结构的媒介,贸易协会意义重大......但是,当事态严重时,与大型企业相关的个人需要在恰当的时间与恰当的位置施加压力。贸易协会可能会充当协调这些压力的中间人,但是,大企业利益集团顶层成员之间的大量沟通似乎决定着政策的最终制定。"<a id="ch14ak-back" href="#ch14ak"><sup>[14]</sup></a>
四
贸易协会仍然在进行传统的"游说",尽管这种游说常常关乎权力中层,目标是国会,而且只是国会的普通成员。例如,美国制造商协会的重要职责是比较间接地影响政策,而非告诉小企业家他们的利益与大企业相同。但也存在"高层游说"。全国所有企业领导人都通过私人友谊、贸易和专业协会及它们的各个分会、名人俱乐部、公开的政治派别和客户关系进入高层军事和政治圈。在这些权力领袖之间有一个共识,直接参与调查这些行政官集团的人说,现在国家面临许多重大的政策事件,例如减税,把所有的生产经营都交给私营企业,增加对外贸易,保持政府福利和其他国内活动的最低标准,巩固和维护执政党在全国的权力。<a id="ch15ak-back" href="#ch15ak"><sup>[15]</sup></a>
权力精英的上流阶层中确实存在派系斗争,存在政策和个人抱负上的冲突。共和党内仍然存在重大差异,甚至在共和党和民主党内,运作方式也各不相同。但是,比这些分歧更强大的是内部纪律和共同利益,这使权力精英能够团结在一起,即使在战争期间他们处在不同国家。<a id="ch9ak-back" href="#ch9ak"><sup>[9]</sup></a>
事实上,企业行政官集团在企业、军事和政治权力高层的非正式意见领袖,比作为军事和政治组织的实际参与者意义更加重大。在军界、政界内部和经济圈外围,企业行政官的这些圈子和集团几乎参与了所有重要决策的制定----无论是什幺主题。对于所有的高层游说,很重要的一点是所有游说都是在精英内部进行的。
他们之间的利益,以及出身、教育、职业和人脉等复杂的心理事实,所有这些因素在结构上的一致性造成了他们心理上的相似性,从而使他们之间能够畅谈:当然,他是我们中的一员。所有这些指明了阶级意识的基础和心理含义。在美国,权力精英们"阶级意识"的强烈程度位列全国之最,权力精英们高效组织的程度无可匹敌。阶级意识作为一种心理事实,意味着一个阶级的成员只会接受被自身阶级所接受的人,因为阶级成员对他的自我形象十分重要。
六
军事、经济和政治秩序中的高层成员通常能够以一种合意且明智的方式接受彼此的观点,他们把彼此当成重要的人,因而一定要把对方考虑在内,每位权力精英都会把其他人的观点、期望和价值观融入到自己的真诚、荣誉和良知中。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基于贵族文化的共同原则和标准,那也不代表他们认为不需要对彼此负责任。
权力精英的概念和权力精英之间的团结,基于经济、政治和军事组织的相应发展和利益的一致性上。还基于他们的出身和前景相似,与主要集团顶层圈有社会和私人关系。反过来,三大机构秩序内部和相互间频繁的人员流动,中间人的崛起和高层游说,表明机构和心理力量在同时发挥作用。因此,权力精英的概念并不取决于这一假定,即自"二战"以来,美国历史必须作为权力精英的密谋或重大共同阴谋来理解。权力精英的概念基于十分中立的立场。
重要组织或许本身就是大型企业,因为我们发现董事会成员也是几类精英成员,一定程度上,冬夏的时候,我们在度假胜地发现各个圈子的人有各种交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会遇见或认识某个将他们和其他人联系起来的人。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美国权力精英----据说包括一些世界上最伟大的组织者----也的确出谋划策。我们已经清楚,精英的崛起不是也不可能由一个计谋引发;概念的合理性不在于任何秘密或知名组织的存在。但是,一旦结构趋势和个人意志相结合,就会导致权力精英的崛起,接而,权力精英就会计划项目,事实上,如果不提及权力精英就无法解释第五时期的许多事情和官方政策。霍夫施塔特说:"历史上存在阴谋和历史就是一场阴谋,这是有巨大差别的。"<a id="ch16ak-back" href="#ch16ak"><sup>[16]</sup></a>
在这些复杂的背景下,上流圈成员相互借助身份在各自的圈子里累积声望。他们利用累积的声望和借来的身份树立和巩固自我形象,因而,无论一个人看起来是多幺势单力薄,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是上流阶层的"一份子"或"全能型"人才,一位"综合性"人才。或许这些内部经验是"判断力"的意义之一。
机构的结构趋势,被那些占据指挥职位的人定义为机会。一旦意识到这些机会,人们就会对它加以利用。在每个主要机构领域内,特定类型的人都比其他人更具远见卓识,他们在联络尚未具备现代特征前,就积极推动这种联络的发展。他们常常这样做不是为了与同伴分享,尽管并不反对被他们分享;他们联络的结果常常具有令他们意想不到的重大意义,虽然没有露出多少端倪,只是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变得十分明确。只有当联络顺利进行之后,大多数成员才发现自己是其中一员,并为此感到高兴,尽管有时也感到担忧。但是一旦协调持续进行,新成员就会很容易地加入进来,并毫无异议地接受它的存在。
精英通常属于声名卓着的组织----巨贾、高级律师、海陆军上将和重要参议员的讣告常常透露出这些人群的多样性----常常是着名教堂、商业协会、高级俱乐部、较高的军衔。在他们的一生中,这些大学校长、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银行行长、西点军校毕业生----在身份范围内,他们很容易重温旧情增进友谊,利用曾经相互信任的经历,了解他们自己没有获得的权力和决策的背景。
对明确的组织而言,无论密谋与否,根据权力精英的本性,他们更可能利用现有的组织,在这些组织内或组织间工作,而不是设立明确的入会资格仅限于自己成员的组织。但是,如果没有机构来保证军事和政治因素在决策的制定中保持平衡,他们就会创立这样的机构并加以利用,例如国家安全委员会。此外,在形式上的民主组织中,精英的各种目的和权力得到了持续战争经济的进一步支持:假定国家安全是基于计划和意图的高度机密性。许多会揭露权力精英工作的高层事务,可以以保密为由向公众隐瞒。由于他们的运作和决策涉及的机密内容很广,权力精英可以掩盖他们的意图、运作并进一步巩固。对于能够清楚观察高层决策者的人,任何强加给他们的保密措施,都有助于而不会违背权力精英的运作。
权力精英的身份范围反应他们所处的时代。例如,在第三时期,谁能与巨富抗衡?在第四时期,谁能与政治高官,甚至是新政中的新贵抗衡?在第五时期,谁能与海陆军上将和企业行政官竞争?现在他们的形象都被搬上银幕、写成小说、编成舞台剧。你能想象《纵横天下》和《叛舰凯恩号》<a id="ch7-back" href="#ch7"><sup>(7)</sup></a>在1935年大获成功吗?
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但由于事情的本质属性,没有证据----权力精英并非完全"浮于表面"。即便他们的活动不是公开的,那也没什幺可隐藏的。尽管精英之间相互认识,一起工作、参与许多相同的组织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们并没有组织起来。尽管他们的决策常常不为公众所知,运作方式操作性强而不明确,但并不存在什幺阴谋。
"我不知道,我做梦都没想过,"惠特克·钱伯斯<a id="ch6-back" href="#ch6"><sup>(6)</sup></a>曾写道,"阿尔杰·希斯的政治联盟和社交关系涉及的权力和范围如此之大,涉及所有政党,从最高法院到宗教之友协会,从各州州长和大学教师到自由杂志的职员。自上一次与他见面后的十年里,他用自己的职业,尤其是他对和平事业的支持,通过参与组建联合国,在美国上流阶层盘根错节的根基中建立了自己的根基,给予中产阶级、自由人士和高级职员以启发。如果不能摧毁与他相关的所有根基,就不可能摧毁他的个人根基。"<a id="ch8ak-back" href="#ch8ak"><sup>[8]</sup></a>
并不是说精英"相信"幕后有一个紧密的精英群体,而底下有一群大众。不是那种说法。只是人们肯定会感到困惑,就像托付孩子一样,必须把所有新的外交政策、战略和行政活动都交付到专家手中。只是每个人都知道一些人必须操纵局势,这些人的确常常是这样做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该怎幺做。因此,两种类型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
如果社会出身和正式教育相同,那幺这会增进权力精英之间的相互了解和信任,他们之间的持续联系进一步巩固了他们之间的同类感受。几位上流阶层的成员相互了解,是私人朋友,甚至是邻居;他们一起打高尔夫、参加绅士俱乐部、乘国际航班和远洋游轮度假;他们在共同朋友的庄园会面,共同接受电视采访,参与同一个慈善委员会;许多人一定会共同出现在报纸专栏上,即便他们不在这些专栏相信的来源地----某个咖啡厅相遇。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在咖啡社会的"新都市400强"中,一位编年史家已经列出了41位巨富、93位政治领袖和79位企业行政官的名单<a id="ch5-back" href="#ch5"><sup>(5)</sup></a>。
当危机被定义为全局性的、似乎是持久的,决策的后果也会是全局性的,主要领域的决策开始具有整体和全局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评估这些结果对其他机构秩序产生的影响;超过这个程度,必须抓住机会。之后,由于缺乏训练有素的、富有想象力的判断者,政治、军事和经济领域缺乏合格的继任者,行政官对此感到悲伤。反过来,在这种悲伤情绪下,对培训权力接替者的担忧会增加。<a id="ch17ak-back" href="#ch17ak"><sup>[17]</sup></a>每个领域逐渐诞生出新一代,并在决策协调的时代成长起来。
成功人士之间相互吸引----不是上流权贵之间,而是有众多一致性的人之间。细致地说,这是一种心照不宣和互相崇拜,而他们最稳固的联系就是通婚。在这些极端中,有各种级别和类型的联系。在集团、俱乐部、教堂和学校中,存在一些关系重叠的情况。
我们注意到每个精英圈都注重招募和培训"全能型人才"作为接任者,即有能力为自己之外的其他制度领域做决策的人。首席行政官设立了正式招募和培训项目,像国中国一样操纵企业界。军事精英的招募和培训一直以来都十分专业化,但是,现在也开始走老一辈将军们认为无意义的教育路线。
但是,不仅仅是社会出身、宗教信仰、出生地和教育的相似性对权力精英在心理和社交上的雷同十分重要。他们曾经的招募和正式培训都比现在更加复杂,尽管他们仍然属于同一社会类型。因为对一个圈子来说,最重要的事实是圈内盛行的认可、表扬、赞誉和晋升标准,如果在一个圈子里这些都是相似的,那幺他们的气质特征就会日趋相似。组成权力精英的各个圈子有着同样的规范和标准。相同的价值观会使各个社会类型相互吸纳,这比我们掌握的任何关于共同出身和职业的数据更重要。
由于缺乏真正的行政人员,只有政界落在了后面,出现了军官和企业局外人可以插足的管理真空。但是,自"二战"以来,甚至在政治领域,像已逝的詹姆斯·福莱斯特一样的精英已经做出多次努力,尝试在企业界和政界设立职业服务期。<a id="ch18ak-back" href="#ch18ak"><sup>[18]</su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