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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做呢?你怎么才能说服一群人,让他们明白他们错了?毕竟你的沟通只会巩固他们的固有成见。在这方面,独裁者们有一个方法十分奏效:禁止交流争议话题。因为没有互动,自然就没有观点的放大。事实上,社交网站上的言论自由确实是诱发“阿拉伯之春”革命浪潮的原因之一。好吧。但如何在保护言论自由的前提下,防止极端团体的形成呢?也许可以依靠教育和培训?越来越多的传统媒体开设了“谣言粉碎机”类的栏目,意在指导公众识别假新闻,但这显然远远不够。鼎鼎大名的《华盛顿邮报》最近索性停了它的“何为假新闻”专栏。这些分辨消息真伪的专栏的读者,本来就是自己会积极寻找真相的个体。而那些对假新闻趋之若鹜的乌合之众,并不会去读“何为假新闻”栏目。
当地的医生傻了眼,这是霍乱,还是疟疾?当小埃米尔的奶奶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时,老太太不愿坐以待毙,于是去了盖凯杜市(Guéckédou)的医院看病。那里是几内亚第三大城市,住着近35万居民,他们都成了病毒的潜在宿主。埃博拉病毒横扫西非的死亡之旅从此开始。<a id="note15" href="#note15n">[1]</a>
最新的技术趋势也并不足以让我们放心。人们试着运用电脑程序进行信息过滤,比如谷歌正在开发一种算法,去关联每一条信息的“可信指数”,脸书也在朝着同样的方向努力。而这种算法过滤的最终目的之一,就是自动拦截那些被判断为不可靠的信息。不过说到底,电脑又是谁来操纵的呢?
总之,那天回来他就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呕吐。疾病在48小时之内就夺走了他的小生命。4天以后,2014年1月1日,他的姐姐菲洛梅纳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很快也去世了。接着是他们的妈妈,还有这家人的一个朋友。梅连度村的居民共有14人遭受了同样的不幸后离世,死亡人数几乎占整个村子的一半人口。
<a id="note15n" href="#note15">[1]</a> 本节中关于2013—2014年西非埃博拉首批感染者的具体经过和详细日期,与本书参考文献所引用的流行病学调查简报有出入。对简报内容的引述,可参考《人类大瘟疫:一个世纪以来的全球性流行病》(中信出版社,2020年5月)第8章。——编者注
2013年12月26号这一天,小埃米尔到底遇上了什么?世界卫生组织的调查组不能完全确定。柏林的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e)的一个田野调查组认为,这小淘气在路上有那么几分钟丢下了他的球,靠近了一只受伤的蝙蝠。他会不会顺手摘了一个沾染过蝙蝠粪便的野果子吃了?
<a id="note16n" href="#note16">[2]</a> 二氯苯氧氯酚(triclosan)是一种广谱抗菌剂,对葡萄球菌属链球菌与革兰氏染色菌有较强的杀菌力,被广泛应用于肥皂、牙膏等日用化学品之中。
球在泥泞的地上飞快地往前滚。两岁的埃米尔跳过灌木,跨过枝丫,绕着棕榈树跑圈,追到球后又狠狠踢了它一脚,再大笑着重新追了起来。这个男孩曾经生活在梅连度(Meliandou),这是一座位于西非国家几内亚的一个偏僻的林中村庄。“他调皮得很!喜欢听广播,整天追着球玩儿。”几个月后,面对世界各地接踵而至的流行病学家和新闻记者,埃米尔的父亲这样介绍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