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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结构结实牢固,容易形成,且具有强大的传播能力,怪不得自然规律也偏爱它。最近,这些研究者把他们自己之间的合作关系也画成了网络。猜猜是谁充当了枢纽呢?当然了,正是瓦茨和巴拉巴西,毕竟他们在1999年发表的这项成果被引用了上万次,成了学科新方向的出发点。
最终,瓦茨和巴拉巴西又发现,这个看似复杂精妙的结构靠一条简单规则就能编织出来。只要找一张规则的结构化网络,就像一张渔网,随机取下这张网上的一条线,重新连接到别的地方去,最好是接到那些已经连了很多线头的区域。如此反复几次,我们就得到了一张“小世界”网络!换言之,只需要做一些随机的重新连接,并且优先接到既有连接最多的那些节点上。
人际网络的中心
还不止这些!“小世界”网络是极佳的传播链路。任何事物都可以通过它的通路传遍整个网络。村里的闲话也好,网上的病毒也好,大脑里的神经脉冲也好,HIV这样的性传播疾病也好,都是如此。而且这张网非常牢固。就算随机切断数条连线,对整体传播效率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演员们的人际关系网被各路科学家当成一个新奇的研究对象,放在显微镜下看了又看,很快变得像榨干了汁的柠檬,再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秘密了。好在第二只柠檬很快又出现了,这次它的出现地点跟上次的一样出人意料,是在马萨诸塞州的小镇弗雷明翰(Framingham)。
随着研究的推进,研究者们逐渐意识到这项发现的应用范围之广泛。“小世界”并不独属于人,可以说它无处不在!比如大脑神经元的连接,互联网上连接不同网站的可点击链接,美国电网的布局,都属于“小世界”!甚至就连性关系网络也呈现出“小世界”的特征。不错,这世界上确实存在“性关系枢纽”人物,篮球运动员威尔特·张伯伦(Wilt Chamberlain)不是就号称跟两万名女性有过关系吗?
从1948年起,这座美国小镇一直是一项重要临床医学研究的对象。波士顿大学的心脏病学专家每两年在这里进行一次普查,测量当地15 000名居民的心率、血压、体重、运动习惯、情绪稳定度、烟酒史等等,并将一切信息详细记录在案,目的在于找出诱发心脏疾病的因素。这项研究被公认为迄今为止最详尽的医学调研之一,后来有数千篇论文运用到了研究中的数据。正是这项调查第一次为我们揭示了吸烟、肥胖和缺乏运动这三大因素与心脏疾病之间的因果关系。
首先,三个小伙子的网络图印证了米尔格伦的六度分隔理论。凯文·贝肯并不是演员世界唯一的中心。事实上,任意两个演员都能靠少数几个中间人产生联系。匈牙利物理学家艾伯特—拉斯洛·巴拉巴西(Albert-László Barabási)发现了这张网的另一个特点:网络都包含着一些“枢纽”。有些超级大明星能连接的人数是一般人的十倍,甚至百倍,这和我上面例子中提到的奥巴马是一样的。这类与渔网截然不同的网络被命名为“小世界”(small world)。
2002年,关于人际关系网络的研究正如日中天,哈佛大学的医生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忽然有了个想法,能不能把弗雷明翰镇居民之间的社交网络也制成一张图?原来,在翻阅这些临床资料的时候,克里斯塔基斯医生跟同事詹姆斯·富勒注意到,所有被调查居民也同时填写过他们的亲友信息: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朋友、同事……都在表上。当时记录这些信息是为了避免与调查对象失去联系。这些文件资料锁在柜里60年,早已积满灰尘,无人问津。但在两个科学家眼里,它们顿时变成了一座金矿。他们立即意识到,是重新发掘这些资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