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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拆迁始于20世纪50年代末,彼时我还在码头区工作。贫民窟的房子确实破烂不堪,这点毋庸置疑,可它们却是人们深爱的家。我依然记得很多人,无论男女老少,手里拿着市里下达的信函,通知他们房子被拆迁要迁往新居时,多数人失声痛哭的情景。他们生于斯,老于此,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迁往四公里之外无异于到了地球尽头。曾经彼此相邻的家族因为动迁而四分五裂,孩子们也跟着四散而去。再无孙辈承欢膝下,没人倾谈,连卖伦敦最棒的啤酒的邻居也搬到了四公里之外,很多老人无法适应这种生活,感觉与死无异。即使住上统一供暖、配有浴室的崭新公寓,又有什么意义呢?
避孕药的出现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现代女性亦随之诞生。女人不再沦为生孩子的机器,从此摆脱了无休止生育的束缚,她们要做真正的自己了。避孕药带来了我们现在所谓的“性革命”。女性首次可以破天荒地像男人一样,享受纯粹的性爱。20世纪50年代末,根据助产士的新生儿登记,每个月有八十到一百名新生儿诞生;而到了1963年,新生儿诞生数量已跌到每月四到五名。这完全称得上社会变革了。
码头的关闭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前前后后用了十五年之久,在1980年左右,码头上就再也见不到商船了。男人想保住工作,工会也努力试图捍卫工人的利益,因此在20世纪70年代发生了许多码头工人停工事件。可一切已成定局,任谁也无法改变。事实上,停工不但没起到积极作用,反而加速了码头的关闭。对于码头区的男人来说,码头代表的不只是工作和生活方式,码头即是生活本身。在他们看来,码头的关闭意味着整个世界的坍塌。过去几个世纪,一直作为英国经济主动脉的码头竟然关闭了,码头工人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所熟知的码头区也从此湮没在记忆之中。
时至维多利亚时期,社会变革之风席卷全国。生活中那些从不为人所知的丑陋经过文章披露,唤醒了人们的公众意识。变革中,很多拥有远见卓识的知识女性意识到,医院护理质量亟须提高,而且护士和助产士的境况堪忧。因为在许多受教育女性眼中,护士和助产士都是不体面的工作,这就导致了从业者多为目不识丁的女性。查尔斯·狄更斯曾在其讽刺漫画中塑造过两个护士形象——莎瑞·坎普和贝琪·普瑞格,她们愚昧无知、卑鄙无耻,大口喝着杜松子酒,读来令人忍俊不禁。可如果由于囊中羞涩,不得不将自己托付给她们护理时,你就一定笑不出来了。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是护士中最著名的代表人物,其卓越的组织能力彻底改变了护士在世人心中的形象。但她并非一个人在战斗,在护士发展的历史长河中,有很多妇女组织一直致力于提高护理标准,其中有一个名为“圣赖孟多·农纳都助产士”的组织<a id="note4" data-amznremoved-m8="true" data-amznremoved="mobi7" href="#footnote4">注</a>。其成员由圣公会修女组成,她们致力于让贫苦家庭的宝宝更安全地来到这个世界。她们在伦敦东区以及英国各重要工业城市的贫民区都设有修道院。
在19世纪(之前亦如此),穷苦人家的女人根本无法支付医生的接生费用,只好依靠没有受过医学培训,自学成才的助产士,即她们所谓的“接生婆”。有些接生婆确实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但有些人则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死亡率。19世纪中叶,最贫困人群中产妇死亡率为35%~40%,婴儿死亡率约为60%。像妊娠子痫<a id="note5" data-amznremoved-m8="true" data-amznremoved="mobi7" href="#footnote5">注</a>、大出血或胎位不正这些情况都意味着产妇难逃一死。有时候,当分娩出现异常时,接生婆甚至会遗弃产妇,任由其陷入痛苦甚至是死亡的境地。毋庸置疑,接生婆的工作没有卫生可言,退一步说,她们也会导致感染和疾病的传播,并常常引发死亡。
接生婆不但没接受过医学培训,其人数和工作也不受监管。圣赖孟多的助产士组织认为,要想根除这个社会恶习,关键在于为助产士提供适当培训,通过法规监管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