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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她说,“罗斯玛丽·沃尔夫。”

他一边仔细查看写字板,一边问她是否要参加射击比赛。

她说是的。

他看了看德怀特,后者正忙着摆弄步枪。然后这人又垂下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规则什么的。

“你们是步枪协会的分会<a id="jzyy_1_85" href="#jz_1_85"><sup>(13)</sup></a>,不是吗?”我母亲问。

他点了点头。

“嗯,我就是步枪协会会员,缴了会费的,所以我有权利参加我家所在分区以外的地区分会所举办的活动。”她十分高兴地说道。

最后他拿了钱。“你将是唯一一个参加射击比赛的女人。”他说。

她笑了。

他写下了她的名字。“为什么不呢?”他突然说道,有些迟疑,“不行才怪呢。”他给了她一个序号牌,然后走到另一组射击选手那边。

德怀特的序号比较靠前。他接连射了十发子弹,几乎没有停下来喘口气,但得分很低,有几发甚至连纸板都没打到。分数公布后,他把步枪交给了我母亲。“话说,你是从哪儿拿到这支大口径步枪的?”他问我。

母亲替我回答了:“我的一个朋友给他的。”

“某个朋友,”他说,“那东西是个祸害,你应该丢掉的。这把枪的子弹不长眼。”他补充说,“枪管里可能已经生锈了。”

我说:“枪管是完美无瑕的。”

母亲本应排在德怀特下一个的,但始终没有叫到她的序号。男人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场上,而她在旁边看着。我又冷又烦躁。等了好久,我走向河边,想要跳到礁石上。薄雾笼罩着水面。我的手指都冻麻了,但我还是一直跳着,突然听到枪声停了,周围一片寂静,我感觉很孤单。等到我回来时,母亲已经射击完毕。她和一些男人站在一起。其他人则将步枪放到车上,把酒传着喝,他们驶入黄昏中,大声呼唤彼此。

“你错过了我的射击。”我走过来的时候她说道。我问她射得如何。

“德怀特带来的这位真是深藏不露啊。”其中一个男子说。

“你赢了吗?”

她点点头。

“你赢了?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拿着步枪摆了个姿势。

我在一旁等着,母亲和这些男人闹着玩,放声大笑,互相调笑。由于天气很冷,也由于这些人的称赞,母亲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随后,母亲和他们道别,我们朝汽车走去。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是步枪协会会员。”

“我会费还差着一点儿呢。”她说。

德怀特和珀尔坐在前排,熏火腿就放在他们中间。我和母亲坐上车的时候,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德怀特把车开得很快,一路没停,径直回到家里,他脚步沉重地穿过大厅,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我们走到厨房,与诺玛和斯基珀一起忙活起来。诺玛从烤箱中取出火鸡,香味顿时溢满整个房间。当她得知我母亲赢了比赛时,就叫道:“噢,天哪,这下我们要倒霉了。他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猎人呢。”

“他曾经杀死过一头鹿。”珀尔说。

“那是开车撞到的。”诺玛说。

斯基珀站起来,沿着过道走到德怀特的房间。几分钟后,他们俩都回来了,德怀特身子僵直,面露尴尬。斯基珀腼腆而亲昵地开着他的玩笑,德怀特并不恼火,我母亲也表现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德怀特又活跃起来,为他们俩调了酒,很快大家又都开开心心的了。我们坐在诺玛精心摆放的漂亮餐桌旁,吃了火鸡和它肚子里塞着的调料、蜜汁山药、杂碎肉汁和蔓越莓酱。吃完饭,我们开始唱歌。我们唱了《收获月<a id="jzyy_1_88" href="#jz_1_88"><sup>(14)</sup></a>》《肩并肩》《月光水岸》《伯明翰监狱》和《远在卡尤加湖之上》<a id="jzyy_2_88" href="#jz_2_88"><sup>(15)</sup></a>。所有的歌词我都会唱,大家夸我很厉害。我们为诺玛举杯,谢谢她为我们做了火鸡,我们为母亲举杯,祝贺她赢得了火鸡射击比赛。

母亲依然面色泛红,侃侃而谈。关于火鸡的谈论让她想起了战争过后,她带着我和哥哥在康涅狄格州火鸡场度过的那个感恩节。当时很难租到房子,我们又破产了,所以父亲去秘鲁工作时,就把我们送去和这些火鸡养殖户同住。火鸡场里的养殖户都是新手。感恩节前,他们在没有暖气的棚子里宰杀火鸡,火鸡体内的血都凝固了,变成了紫色。当地的屠夫过来看了看。他建议将火鸡放在温水里泡几天——这样也许会软化血块,让火鸡变成粉红色。他们把火鸡放在我们泡澡的浴缸里。在将近两周的时间里,这些凸起的蓝色尸体就漂浮在浴缸中。

母亲讲完她的故事后,德怀特变得很安静。然后他讲起了自己在菲律宾度过的那个感恩节,当时饥饿的日本士兵奔出丛林,从打菜的队伍里抢走食物,但没有人拿枪攻击他们。

那个故事让珀尔想起了中国跳棋。德怀特和斯基珀不愿参加,但我们其他人都很乐意玩这个游戏。我们先玩个人赛,再玩团体赛。最后一局,我和珀尔是一队的。我们和对手比分拉得很近——非常近。当珀尔落下绝杀子时,我们上蹿下跳,欢呼雀跃,激动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翌日清晨,德怀特把我们载回了西雅图。在出营的那座桥上,他停了下来,让我们看看水里的鲑鱼。他指给我们看,岩石间的黑影就是鲑鱼。德怀特说,它们从大海一直游到这里来产卵,然后就死掉了。它们已经快死了。从咸水游到淡水里来,它们的肉都腐烂了。鱼丝从身上垂下来,在激流中漂舞着。

有时候,在午餐时间,我、泰勒和西尔弗会在卫生间里晃荡。我们抽抽烟、梳梳头,谈论一些少为人知的妇女秘事。

那时候刚过感恩节不久。我对着泰勒、西尔弗以及一些常驻卫生间的“大麻狂魔”,讲述了自己如何在奇努克杀死火鸡的故事。“我是说我打掉了它的头,哥儿们——我一下子就把它那该死的头打掉了!”

起初没有人回应我。西尔弗学法国人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将烟雾吐向天花板。“是用的0.22口径的步枪。”他说。

“真给你说对了,”我说,“是温彻斯特0.22口径的泵动式步枪。”

“沃尔夫,”他说,“你真是满嘴屁话。”

“西尔弗,我才不管你怎么想。”

“0.22英寸的子弹顶多只能在它头上打个小洞。”

我吸了口烟,边说话边吐烟圈:“那可能是因为只用了一颗子弹。”

“哦。哦,我知道了——你射了好几发子弹。在它飞的时候,正好打在它头上。”

我点了点头。

西尔弗放声大笑。其他人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一边咒骂西尔弗,一边走到刚刚重新粉刷过的墙边,拿出梳子。那是把女式梳子。我们都随身带着梳子,梳子尾端从屁股后兜里露出来。我用梳尾在未干的软漆里写上“×你妈”,又冲西尔弗骂了声。

那两位“大麻狂魔”丢掉烟,走出卫生间。西尔弗和泰勒照做。我扔掉梳子,也跟着撤了。

下午第一节课,副校长来各个教室巡察,要求找出那些在男厕所里写脏话的人。他说他已经受够了这几个害群之马,他们都是有名有姓的。是的,他要找出这些人的名字,即使把我们每个人都留着过夜也在所不惜。

副校长是新来的,很不讲情面,他说到做到。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不屈不挠,直到把我揪出来。我吓坏了。比起他的怒火,更令我害怕的是他那义正词严的模样,我的胃开始痉挛。下午的时候,胃痉挛越来越严重,我不得不去医务室看病。就是在这里,副校长找上门了。

他踢了踢我躺着的那张折叠床,我疼得直不起腰,满头大汗。“起来。”他说。我困惑地看着他,问道:“您说什么?”

“给我起来。马上!”

我半坐起来,仍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学校护士来到门口,问出了什么事。副校长告诉她我在装病。

“我才不是呢。”我气冲冲地说。

“他真的很疼。”她对他说。

“这是装出来的。”副校长说,他解释道,我干了些令人作呕的事情,为了避免受到惩罚才使出这种花招。护士诧异地转向我。她一直都很温柔体贴,我不忍心让她以为我会故意利用他人的好心,或者在卫生间墙壁上写污秽之语。那一刻我的确不是这种人。

我开始为自己辩解,但副校长并不理会我。“走吧。”他说。他抓住我一只耳朵,把我揪了起来:“我不是来这儿跟你扯皮的。”

护士盯着他。“等一下。”她说。

他把我拉到走廊上,朝他的办公室走去,他一直紧紧抓着我的耳朵,这样我就不得不侧着走,面朝天花板,一路跌跌撞撞,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臂。

“我要给他母亲打电话,”护士说,“现在就打!”

“我已经打过了。”副校长说。

等我母亲到的时候,我已经与副校长僵持了近一个小时,我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我越坚持,他就越愤怒,我也就越觉得自己罪不至此。我知道,他就快动手打我了,这让我瞧不起他,他能看出来,于是就更想对我施暴,而这又进一步令我觉得自己是受伤害的无辜者。他越生气,我就越鄙视他,因为我知道他之所以还没动手打我,并不是因为自控力强,而是因为某种制度约束着他。

但我还是很怕他,他就像一只狗快要挣脱链子,朝我扑来。

母亲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她与学校的护士交谈过了,一进来就质问副校长凭什么拽着我的耳朵走。他说这不是重点,沃尔夫太太,我们不要在这里搅浑水,但她说,不,对她而言,这就是重点。她与他之间就隔着一张书桌。她站得笔直,面色苍白,充满敌意。

重点是,他告诉她,我毁坏了学校财产,违反了法律,更别提一些基本的行为准则了。

母亲看着我。我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她一定也知道我很难受。我摇了摇头。

“你搞错了。”她告诉他。

他笑了,这笑声令人不快。接着,他开始罗列事实,其中包括两个男孩的证词,当这些淫秽的字眼被写在卫生间里时,他们就在现场。

“哪些淫秽的字眼?”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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