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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id="jz_1_977" href="#jzyy_1_977">(3)</a>Marie d'Agoult(1805—1876),法国女作家,李斯特的公开伴侣,和他有三个孩子。
她对受尊敬的丈夫表现出性欲冷淡,他死后,她遇到一个年轻人,他也是一个艺术家,杰出的音乐家,她成了他的情妇。她的爱情以前和如今都仍然非常强烈,她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感到幸福。她整个一生被洛塔尔充塞得满满的。可是,她一方面热烈地爱他,另一方面在他的怀抱里仍然性欲冷淡。另一个男人与她相遇。这是一个强壮而粗鲁的森林看守人,一天,他单独和她在一起时占有了她,整个过程很普通,谈不上有多么曲折。她是那样惊愕,以致听之任之。但是在他的怀抱里,她却感受到最强烈的性欲高潮。她说:“在他的怀抱里待过,我要过几个月才重新平静下来。这犹如一种野性的迷醉,我一想起洛塔尔,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描述的厌恶。我憎恨保尔,爱洛塔尔。可是保尔能满足我。洛塔尔身上的一切却吸引我。看来,我变成了想享乐的淫妇,因为作为上流社会的女人,我是拒绝享受的。”她拒绝嫁给保尔,但继续同他睡觉;在这种时候,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她的嘴里冒出一些粗俗的话,她原本从来不敢说出来”。
<a id="jz_1_978" href="#jzyy_1_978">(4)</a>见《困扰和精神衰弱症》。—原注
女人只有在爱情中才能把她的性爱和自恋和谐地协调起来,我们已经看到,在这两种体系中有一种对立,使女人很难适应她的性爱命运。让自己成为肉欲对象和猎物,同她的自我崇拜是相违背的,她觉得交欢摧残和玷污了她的身体,或者贬低了她的灵魂。因此,有些女人选择了性冷淡,想以此保持自我完整。另外一些女人将动物性肉欲和高尚情感区分开来。施特克尔提供的D.S.太太的例子是一个典型,我在谈到婚姻时已经援引过:
<a id="jz_1_979" href="#jzyy_1_979">(5)</a>韦布《影子之重》。—原注
当邓南遮爱上一个女人时,他就把她的心灵提高到贝雅特丽齐活动和发出光彩的天国。他轮流让每个女人分享神的本质,他把她抬得这样高,这样高,以致她真的把自己想象成贝雅特丽齐……他将一块闪光的面纱轮流盖在每个心爱的女人头上。她升到其他凡人的上方,行走时罩上奇异的光辉。当诗人短暂的爱情结束,移情别恋时,闪光的面纱便消失了,光圈暗淡无色,女人重新变成平凡的泥塑木雕……听见自己得到邓南遮带着特有的魅力的赞赏,是一种极大的欢乐,堪与夏娃在伊甸园里听到那条蛇的诱导所能感受到的欢乐相比。邓南遮能给予每个女人她是世界中心的印象。
<a id="jz_1_980" href="#jzyy_1_980">(6)</a>见《我的一生》。—原注
这就说明为什么具有社会威望、善于取悦女人虚荣心的男人,即令没有任何肉体的吸引力,也会引起激情。他们由于地位高,体现了<b>法律、真理</b>,他们的意识揭示了不可否认的现实。他们颂扬的女人,感到自己变成无价的珍宝,例如,正像伊莎多拉·邓肯所说的<a id="jzyy_1_980" href="#jz_1_980"><sup>(6)</sup></a>,邓南遮<a id="jzyy_1_981" href="#jz_1_981"><sup>(7)</sup></a>的成功来自这里。
<a id="jz_1_981" href="#jzyy_1_981">(7)</a>Gabriele d'Annunzio(1863—1938),意大利诗人、小说家、剧作家,著有《琪娥康陶》等。
在他将手温柔地搁在她的肩膀上之前,在他的眼睛渗透了她的形象之前,她只不过是没有光彩的、阴郁的世界中不很漂亮的女人。一旦他拥抱她,她便站在不朽的五彩缤纷的光芒中。<a id="jzyy_1_979" href="#jz_1_979"><sup>(5)</sup></a>
<a id="jz_1_982" href="#jzyy_1_982">(8)</a>例如,可参阅《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劳伦斯通过梅勒斯的嘴,表达了他对企图把他当做快感工具的女人的恐惧。—原注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在给米德尔顿·默里的一封信中,叙述她刚买了一件迷人的淡紫色紧身胸衣,她马上补充说:“没有人<b>看到</b>它是多么令人遗憾啊!”没有什么比感到自己像没有人想要的鲜花、香水和珍宝更加悲哀的了,不能使自己充实、没有人会接受的财富,有什么价值呢?爱情是显影剂,它使底片上看不清的影像清晰地显现为正片;通过它,女人的脸,她身体的曲线,她童年的回忆,她以往的泪水,她的长裙,她的习惯,她的天地,她的一切,凡是属于她的都摆脱了偶然性,变得必然,她是她的神坛脚下一件美妙的礼物。
<a id="jz_1_983" href="#jzyy_1_983">(9)</a>例如海伦妮·多伊奇的论文《女性心理学》。—原注
我承认,我让步了,我允许这个男人明天再来,是向这样的愿望让步:在他身上保留的不是一个情人,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一个我的生活和我这个人的贪婪观察者……马尔戈有一天对我说,放弃了在一个人面前生活这种虚荣心,那该是可怕地老了。
<a id="jz_1_984" href="#jzyy_1_984">(10)</a>参阅萨特《存在与虚无》。—原注
女人感到自己拥有可靠的高度价值,她终于能够通过自己激发的爱情去热爱自己。她陶醉于在情人身上遇到一个见证人。柯莱特的《流浪女伶》就是这样坦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