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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这么认为,”我有些结巴,“流浪者和徒步旅行者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把滑雪杖上的粉色带子绕到手腕上,然后用端部胡乱地刮手上的土。“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徒步旅行者。”我辩解道,“我更像是个专业的徒步旅行者,每天走15到20英里。日复一日,爬山又下山,走的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段,经常连续好多天都见不到人影。可能你应该以这个为素材。”
大家都下了车。我从后备箱往外搬行李的时候,他们站成一圈相互点烟。戴维和斯拜德领着史蒂维·雷进了路边的树丛,我和露露就站在汽车旁边的阴凉里,我把“怪兽”的扣环扣好。她问我有没有孩子,年纪多大,是否结婚或者曾经结过婚。
“那么,”吉米·卡特等货车过去后又开腔,“我们可以这么说,你应该算是个迷途的羔羊。”
我答道:没有,26岁,没有,是。
“嗯。”我转过脸,假装看有没有车过来,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迟疑。气氛突然安静得有些可怕。这时一辆满载伐木的货车转弯,完全忽略了我的拦车手势,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她就说:“你这么漂亮,干什么都行。像我,大家都只会想到我是个好人而已。我没有漂亮的外表。”
“真的假的?”名字写完后,他大声喊出来,“这真是你的名字?”
“才不是呢,我觉得你很漂亮。”
我跟他讲了,然后又立刻后悔了。
“真的?”她有些吃惊。
“你看,我就说嘛,你就是个流浪者。”他高兴地作出结论,然后问我的姓名怎么写。
“是啊!”尽管我可能不会具体用“漂亮”这个字眼来描述她。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还存了一些东西,但是暂时这就是全部家当了。”我把手放在“怪兽”上。我感觉它一直像一个朋友,特别是吉米·卡特在我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你真这么想?谢谢。很高兴听你这么说。通常只有戴维才会这么想。”她低头看着我的腿,突然大声对我说,“妹妹,你的腿得刮毛了!”接着她又笑起来,笑声还是像第一次笑的时候那么沙哑。“不,”她边摇头边吐烟,“你就听我胡说八道。我觉得干自己想干的就很好。让这个社会还有他们的期望滚蛋吧!但是现在很少有女人这么做。要是越来越多的女性这么做,我们活得会更自在。”她深吸一口烟,又深深吐了出来。“无所谓了。我儿子死了以后,我还在意这一切?我儿子死了,我也死了。心死。”她夹烟的手拍拍胸膛,“我看上去没什么改变,但是里面变了。我的意思是,生活还得继续,该来的还得来。但是卢克死了,把我也带走了。我反抗过,但是没用。物是人非,我已经不是我了,我也回不到原来的我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这就是全部家当?”他朝我的背包和滑雪杖点点头。
“我明白。”我真诚地看着她灰褐色的眼睛说。
“三次。”我脑子飞速地转着——一晚在弗兰克和安妮特家睡的,其他两晚上分别是在里奇克雷斯特市和塞拉城的汽车旅馆里睡的。
“我也觉得你明白,我能感觉得到。”
“这一个月你有几晚是睡在室内呢?”
跟他们道别后,我穿过交叉口,向那条通向老站的高速公路走去。气温很高,能看到路面上升腾起来的热流。我到那儿的时候,看到远处三个模糊的身影。
“大概一个月了。”我说的时候看到他把这一点记了下来。我突然想到我可能多少也算流浪者了,毕竟这一路上一直在搭便车,更改线路。但是我觉得把这事儿说出来就非明智之举了。
“斯泰茜!特里娜!”我禁不住喊出声来。
“那你上路多久了?”
她们也看到我,朝我不停挥手。欧迪也撒欢儿地朝我汪汪叫。
我就跟他讲,是因为拉森火山国家公园那边积雪很深,只能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