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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
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就只剩下害怕了。”
他弟弟的死讯?还是他妹妹的?一名亲属会如何描述变性的亲人?一位备受尊重的商人会如何看待变成妹妹的弟弟,而这个妹妹又在陌生人的车里满足嫖客的性欲?小饼干布鲁的死亡对艾德里安·布劳施泰因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我离开吗?”
报道里没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文章称受害者住在东村,而我不知为何觉得她住在河对岸的皇后区。加菲因提到过花卉公园,那儿就在城界外的拿骚县,是她的故乡。《邮报》称她父母几年前死于空难。马克/萨拉/小饼干唯一在世的亲属是兄长艾德里安·布劳施泰因,他是一名珠宝批发商,家住皇后区的森林山,办公室开在西四十七街上。他目前不在国内,尚未得知他弟弟的死讯。
“要你离开吗?不,我不要你离开,我要你再吻我一次。”
一小时后我离开青年会,在百老汇大街路口的一家希腊小馆子吃早饭。我边吃东西边读报。这会儿用报纸配早饭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了。
我又吻她。她搂住我,拉近我,我隔着两个人的衣服感觉到她温暖的身体。
去他妈的,我心想。他们的咖啡和其他地方的一样好。
“唉,亲爱的。”她说。
我叠起报纸,夹在胳膊底下。我不知道我该先干什么,读报还是吃东西,但我的脚替我做出决定——两条路都不是首要选择。我走了两个街区,才意识到我在去西六十三街的青年会的路上,等我走到那儿,刚好能赶上十二点半的那场聚会。
事后,我躺在她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觉得孤独和凄凉得无以复加。我觉得我掀开了无底深井的盖子。我伸出手放在她的腰窝上,肉体接触斩断了这条思绪。
我想吃早饭,但等我走到街上,首先买的却是一份报纸,我立刻发现这东西不太适合配培根和煎蛋吃。《酒店开膛手出现第二名受害者》,头版头条欢快地宣布道。底下用黑体大字印着,变性妓女在皇后区被大卸八块。
“哈啰。”我说。
“骨子里。”
“哈啰。”
“姐妹?”
“你在想什么?”
“也许她们是姐妹。”我说。
她哈哈一笑:“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我在琢磨我的担保人会怎么说。”
一个犹太皇后和一个奶品皇后,我心想,随即想到唐娜。
“你必须告诉她吗?”
“我几个月没见过达菲了,好像听说他死了。我也可以打听一下,但我很难想象,金这样的姑娘和一个长岛来的犹太皇后能有什么共同之处。”
“没什么事情是必须做的,但我肯定会告诉她。‘哦,顺便说一句,我和一个滴酒不沾八天的男人上床了。’”
“最好打听一下。”
“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对吧?”
“可能有,有些站街女有。但据我所知,大多数没有。也许我可以打听一下。”
“肯定不是好事。”
“她有过一个叫达菲的皮条客,对吧?小饼干有皮条客吗?”
“她会怎么惩罚你?抄六遍《玫瑰经》?”
“几年前了。”
她又哈哈一笑。她的笑声很好听,饱满而热忱。我一向喜欢听她笑。
“金不是也站过一段时间的街吗?她在长岛市当街拉客被抓过一次,对吧?”
“她会说:‘唉,至少你没喝酒。这是最重要的。’然后她会说:‘希望你得到了乐趣。’”
“是啊,”他说,“金和小饼干,她们能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得到了吗?”
“好。”
“乐趣?”
“那就到时候见吧,结束后咱们可以谈一谈。”
“嗯。”
“我会去的。”
“妈的,当然没有。我假装高潮来着。”
“也许吧。你明天去参加桑妮的追悼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