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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她起立发言,说:“你们知道吗?有一天我发现我不是非要过得舒舒服服的,这对我来说就像天启。没有谁规定过我必须过得舒舒服服的。我总觉得假如我感到紧张、焦虑或不高兴,那就必须做些什么。但后来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负面情绪并不会杀死我。酒精会杀死我,而我的情绪不会。”
“打电话请病假听着像是想让他抢跑,给他机会先跑个几英里,然后再开始追杀。”
列车一头扎进隧道。它来到地面之下,车厢里的光线熄灭了一瞬间,然后照明灯重新点亮。我能听见玛丽的声音,她把每个字的每个音都咬得很清楚。我能看见她,她说话时,骨骼匀称的双手叠放在大腿上。
“他离开前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其他人打电话替他请病假。假如你要杀人,这么做似乎太费周折了。”
真有意思,我居然会想到这些。
“就不能找个安静的保龄球馆吗?你怎么看卡尔德伦?你觉得他死了吗?”
我在哥伦布圆环下地铁,依然想喝一杯。我走过几家酒吧,前去参加戒酒会活动。
“伍德赛德大道的一家甜甜圈店。”
发言的人是个健壮的大块头爱尔兰人,来自布鲁克林的湾脊区。他看着像警察,结果确实是,做满二十年后退休,现在除了拿退休金还在当保安。喝酒从未影响过他的工作和婚姻,但喝到一定年数,酒精开始损伤他的身体。身体机能减弱,宿醉越来越严重,医生说他肝脏肿大。
“是啊,一个安静的好小伙子。就是这种人会忽然发疯,干掉他全家人。你在哪儿打电话,怎么吵成这样?”
“他说酒精在威胁我的生命,”他说,“怎么说呢,我不是社会弃儿,也不是堕落酒鬼,更不靠喝酒来驱散抑郁。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快活汉子,下班喜欢喝一杯烈酒加一瓶啤酒,然后拎个半打啤酒回家看电视。所以既然酒精要杀死我,那就去他妈的吧。我走出诊所,决定戒酒。八年后,我终于做到了。”
“邻居说他是个非常正派的年轻人。”
一个醉汉不停打断他的见证。他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似乎并不想惹麻烦。他好像只是没办法安静听讲,他第五或者第六次爆发后,两名戒酒会成员护送他出去,活动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