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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逼我放弃案子,乔。有人非常专业地逼我放弃这个案子。”
“这儿的经理肯定见过他,”我说,“他记得什么吗?”
“所以?一个变态佬杀了她,但她的生活中还有其他秘密,她的某些朋友不希望那些事见光。也许她有个已婚的男朋友——就像你猜的那样——就算她死于他妈的猩红热,他也还是不喜欢你在她尸体上摸来摸去。”
“好多个假如。”德金说。
我给我自己念了一遍米兰达警告。“你有权保持沉默。”我对自己说,然后行使了这项权利。
“有几个弟兄已经在外面找目击证词了,也许能问出点线索来。假如有人见到了什么,假如他们还记得,假如他们愿意开口。”
“除非你认为达吉南和布劳施泰因有什么联系。比方说,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不好意思,兄妹。也可能他们是兄弟,达吉南的手术几年前就做好了。她的个子对女性来说太高了,你说呢?”
我说:“假如他在街边搭上她,也许有人见到她上车。”
“也许小饼干是个烟幕弹。”我说。
“阿门。”德金说。
“怎么说?”
“没看见,但也许实验室那帮小子可以找到。”他下巴上有条肌肉动了动,“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谢天谢地,还好我不是法医或技师,当警察已经够艰难的了。”
尽管不愿意,但我还是说了下去。“也许凶手杀她是为了转移视线,”我说,“让案件看起来像是一系列随机选择受害者的杀人案,用来掩盖他杀死达吉南的动机。”
“指纹,诸如此类的东西。你看见她的指甲缝里有皮肤吗?”
“为了转移视线。老天在上,什么视线?”
“也许吧。”
“不知道。”
“也许你能找到些东西。”
“他妈的根本没人在乎,但现在有了。他妈的最能让媒体兴奋的就是一系列随机杀人案。读者胃口大开,恨不得浇在燕麦片上吃。只要能给他们一丁点机会,跟原先的开膛手杰克扯上关系,那些编辑就会高兴得发疯。你说什么视线?这下子视线多得都能烤焦他屁股了。”
“说不定被他带到这儿来了,这种垃圾地方谁能说得准?我是说,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每次都会按规定清理房间。冲澡也一样。前面一对儿退房后,他们都未必会刷浴缸。”
“看来是的。”
“他在银河酒店也拿走了毛巾。”
“斯卡德,你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太顽固了。”
加菲因摊开双手耸耸肩。“天晓得,”他说,“经理说毛巾不见了。每次整理房间的时候,他们都会换两条浴巾和两条擦手巾,两条浴巾都不见了。”
“也许。”
“他冲了个澡?”
“你的问题是你在当私家侦探,一次只办一起案件。但我桌上的烂事堆积如山,要是能放手扔掉一两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对你来说恰好相反,只要你能做到,就恨不得永远抱着这起案子不放手。”
“很难说,除非床单上有体液痕迹。凶手应该不是她今晚的第一个客人。”
“是这样吗?”
“你觉得他和她有过性交吗?”
“我不知道,反正看着像。”他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拍拍我的胳膊,“我不是存心跟你过不去,”他说,“我看见这样的案子,一个人被开膛破肚弄成这样,我想方设法盖上盖子捂住,但情绪会从其他方向冒出来。你的案子查得很好。”
“无论他知不知道,我都不认为他受到了什么影响。他反正干了他想干的事情。”
“是吗?”
“好吧,你觉得这个嫖客如何?”德金说。
“毫无疑问,我们遗漏了不少细节,你查到的某些东西也许能帮我们省点事,早日抓住那个变态佬。谁知道呢?”
“有所耳闻,”加菲因说,“你去问嫖客,他们有些人会承认他们更喜欢碰到男人。他们说男人更会口。当然了,他们可不是同性恋,明白吗?因为他们是被口的一方。”
我反正不知道。这会儿我只知道我有多么疲惫。
“在西区码头区,比例比一半要多得多。”
他陷入沉默。我们驶过城市,他在我住的旅馆门口刹车,说:“加菲因怎么说的来着?里科内在意大利语里也许有什么意思。”
加菲因耸耸肩:“有可能。你知道吗?街头流莺有一半是穿女装的男人,有些地方还不止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