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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亲爱的小屋。
远离家乡的纤夫,
这里多么温暖,
手风琴的风箱悠悠展开,保尔的手指轻轻弹动。这是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家乡民歌。加林娜带头唱了起来,玛鲁霞和其他人随声附和:
这里多么欢畅。
“保尔,拉一首忧郁的曲子吧,要能打动人心的。”
让我们带着忧伤,
玛鲁霞过来解围了:
把甜蜜的歌儿唱。
又是一阵哄笑,有人挑逗,有人取笑。
年轻人嘹亮的歌声传向远处,飘进树林。
“你妨碍我拉琴了,离远一点。”
“保尔。”这是阿尔青的声音。
保尔用一只手抵住加林娜的肩头,说:
保尔合拢手风琴,按上皮扣。
保尔的肩上感觉到她那富有弹性的胸部,这使他局促不安,心旌摇曳。周围的笑声打破了街道上惯有的寂静。
“在叫我呢,我走了。”
“你想往哪儿躲啊,亲爱的?真是个小女婿呢。”她开玩笑地说。
玛鲁霞央求他说:
保尔满面羞红,幸好是晚上,别人看不见。他挪动一下身子,想离加林娜远些,但加林娜紧紧搂着他不放。
“再坐会儿,还早着呢。”
“咳,你呀,豪放的手风琴手!可惜还是个没有长大的毛头小伙子,要不就可以做我称心如意的男人了。我就喜欢拉手风琴的,他们让我的心都陶醉了。”
保尔却着急了:
保尔有点怕她,因为她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她和保尔并排坐在圆木上,紧紧搂着保尔,哈哈笑个不停:
“不,我们明天再玩吧,现在该走了,阿尔青叫我呢。”他穿过街道,跑回家去。
今天晚上特别欢快,一群活泼爱笑的年轻人聚集在离保尔家不远的圆木堆上,笑得最响的是保尔的邻居加林娜,这个石匠的女儿喜欢和男孩子一起唱歌跳舞,她的嗓音低沉、圆润。
保尔打开房门,看见桌旁坐着阿尔青的同事罗曼,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手风琴张张合合,不停地扭动。听着这委婉、悠扬的乐曲,怎么能不想跳舞呢?你的双脚会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手风琴起劲地演奏着——生活在世界上多么美好!
“你叫我吗?”保尔问。
保尔喜欢拉他的手风琴。他会深情地把音色悦耳动听的维也纳双键手风琴放在膝上,灵活的手指轻轻触动琴键,由上而下迅速地拨出一串连续的滑音,低音键一声和鸣,手风琴便奏出了豪放、嘹亮的乐曲……
阿尔青对保尔点点头,转向那个陌生人说: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星星犹如萤火虫一般,在天空深处时隐时闪,而人声可以传得很远很远……
“他就是我的兄弟。”
在这夏日迷人的、幽静的夜晚,青年人都走出家门,姑娘们,小伙子们,在自家台阶旁,在花园、庭院里,甚至就在大街上,坐在建筑用的圆木堆上,他们三五成群,对对双双,到处荡漾着歌声和笑声。
陌生人向保尔伸出粗糙的大手。
舍佩托夫卡城的中心地段是市区,四郊是一片农舍,在乌克兰,像舍佩托夫卡这样的小城里,夏日的夜晚十分迷人。
阿尔青对弟弟说:“是这么回事,保尔,你不是说你们配电站的电工病了吗?明天你去打听一下,那儿收不收懂行的人替代他。如果他们需要,你就来告诉我。”
男孩气得哭了起来,他虽然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骂骂咧咧地转身跑了。保尔心满意足,拔腿奔回家去;他跳过栅栏,跑进小板棚,把得来的枪支放在屋顶下的梁架上,然后开心地吹着口哨,进了屋门。
陌生人插话说:
“走开!否则刺刀就要见你的血!”
“不,我和他一起去,我自己和老板谈。”
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激怒了男孩,他向保尔扑了过去。但保尔后退一步,举起刺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