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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自然明白。“倘若如此，我这辈子也当不上法国王后了。”
皮埃尔趁王室大婚这天向西尔维·帕洛的父亲开口，请这位不近人情的父亲将爱女嫁给他。
“一点不错。”
“啊，我也没主意呢，”卡泰丽娜把粉丝带绕在黑白花小猫的脖子上，打个蝴蝶结，“会有办法的。”
“可我也不知道弗朗索瓦行不行！”玛丽一脸焦灼。
艾莉森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由得皱起眉头。“到时候需要新鲜的血。这得从哪儿弄呢？”
“谁也不知道，”艾莉森说，“所以，无论今天晚上成与不成，你都要装作成的样子。”
卡泰丽娜微笑着说：“很好，有劳你。”
玛丽点点头，一脸决绝；艾莉森之所以爱她，这是原因之一。玛丽答道：“知道了。可他们会不会相信？”
艾莉森站起身。“是，清楚，事情简单直接。需要点胆量，不过这一点玛丽从来不缺。她不会辜负陛下。”
“会，只要你按照卡泰丽娜王后说的做。”
卡泰丽娜抱起艾莉森膝头的小猫；小猫张开了眼睛。“都清楚了？”
“她昨天召见你，就是为这件事？”
“那好。”
“不错。她说，你要让弗朗索瓦伏在你身上，至少要装作肏你。”
“不会——我知道，”卡泰丽娜冷然一笑，“玩这个把戏的女人，玛丽不是第一个。”
“这倒可以，只是未必能让证人信服。”
“可不要掉出来才好。”
艾莉森从裙子里掏出一样东西。“王后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可以装在睡袍口袋里。”
“等血流光之后，玛丽就要把东西塞进阴道，越深越好，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偷偷取出来扔掉。”
“里面装了什么？”
“会。”艾莉森信心十足。玛丽从不缺乏勇气。“可是……证人也许会瞧见这个膀胱。”
“血。”
卡泰丽娜问：“玛丽会照办吗？”
“谁的血？”
卡泰丽娜这样的女人手段就是如此高明。艾莉森满心钦佩。这些女子头脑精明但不留痕迹，藏在幕后运筹帷幄，叫男子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我不知道，”其实她猜也猜到了，“不用管是哪儿来的，要紧的是到哪儿去——婚床的床单。”她叫玛丽看开口处绑的细线。“只消一扯，绳结就开了。”
艾莉森点点头。好办法，床单上的血迹历来是圆房的证据。人人心照不宣，再不会有谁怀疑。
“这样他们就会相信我失了处女之身。”
卡泰丽娜又说：“现在是空的，明天晚上会装了血交给你。口系得很紧，免得渗漏。玛丽须将这膀胱藏在睡袍之下，等圆房之后——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她要扯开绳结，把血抹在床单上，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这个袋子万万不能让人看见，所以过后要马上塞到身体里，过后再取出来。”
艾莉森莫名其妙。
玛丽露出惊恶交加的神情，不过只短短一瞬，随即显出勇敢无畏的本色：“好。”听到她这么答，艾莉森真想哭。
“天鹅膀胱。”
敲门声响起，门外一个女人说：“弗朗索瓦太子正等着玛丽女王。”
那是个小口袋，拇指指甲盖般大小，摸着像软革，开口端较窄，折了一折，还用细丝系着。“这是什么？”
“还有一件事，”艾莉森低声道，“万一弗朗索瓦不成，你也决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管是你母亲还是你的告解神父，连我也不要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羞赧一笑，说弗朗索瓦做了新郎应做的事，可谓尽善尽美。”
“咱们自然有所防范。我找你来，就是为此事，”卡泰丽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艾莉森，“瞧瞧这个。”
玛丽缓缓点头。“不错，”她若有所思，“你说得不错。既然要保密，万无一失的法子只有一个：一辈子缄口不提。”
“要是他们非找大夫查看，那该怎么办？”
艾莉森拥抱一下玛丽，接着说：“不用担心。你说什么弗朗索瓦都会照做，他对你一往情深。”
“她必须高声宣布已献出童贞。”
玛丽镇定心神：“走吧。”
这话不假；王后都看在眼里，这让艾莉森心情舒坦，觉得甚是骄傲。“需要我跟玛丽说什么？”
玛丽由众位女官簇拥着，缓步走下楼梯，来到正门前。她依次穿过瑞士雇佣兵的大守卫室和国王的候召大厅，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来到太子寝殿。
“我来。但玛丽那一边就由你去说。她信任你。”
房间中央立着一张四柱床，除了上等白床单，床上别无他物。床的四角都垂着厚重的锦缎和蕾丝帘子，现在系在床柱上。弗朗索瓦站在床边，里面穿了麻纱做的长衬衣，外面披着华丽的长袍，头上的睡帽太大，趁得他格外幼稚。
卡泰丽娜用语直白，艾莉森不禁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此事极为要紧，容不得模棱两可的含蓄。“那么谁来指点弗朗索瓦？”她也决定就事论事。
床四周有约十五个男子和几个女子，或站或坐。玛丽的两位舅舅弗朗索瓦公爵和夏尔枢机就在其中；另外，就是国王与王后，以及朝中几位重臣和身居要职的司铎。
“弗朗索瓦必须把玛丽压在身下，要么肏她，要么假装肏她。”
艾莉森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即便如此……”艾莉森瞧见小猫伏在膝头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