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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告诉内特吧。”
几分钟之后，她意识到他已睡着了。
“是啊，我记得。”珀金终于说话了。
她很高兴。这表明与她在一起他感到多么舒服，还意味着她可以留在他身边，至少到他睡醒为止。
安妮特又催促了他：“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吧。”
那是秋天，夜间很冷。在伍尔夫里克的呼吸逐渐缓慢平稳之后，她悄悄起身从墙壁的钉子上取下毛毯。她用毛毯把他盖严。他没受惊动地继续酣睡。
珀金露出迟疑的样子。
尽管空气清冷，她还是从头脱掉裙袍，赤裸着躺在他身边，拽好毯子，把两人盖住。
格温达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
她靠近他，把面颊贴到他胸前。她能够听到他的心跳，感到他呼出的气息掠过她的头顶。他的高大的身躯温暖了她。月亮这时落了下去，屋里变得一片漆黑。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待上一辈子。
安妮特开口了。“爸？”她说。
她没有睡觉，她无意浪费如此宝贵的时刻的任何片刻。她珍惜着每一分钟，知道这样的时光可能再不会有了。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唯恐把他惊醒。隔着他薄薄的羊毛衫，她的指尖探索着他的胸肌和背肌，他的肋骨和臀部，他的肩头和肘顶。
“那要看小麦的价格了。”
他在睡眠中动了好几次。他转身仰卧着，这时她就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条手臂搭在他平坦的肚皮上。后来他转过身去，这次她紧紧靠着他，让自己贴着他那弯成S形的身体：把乳房抵在他的宽背上，下身挨着他的臀部，膝盖顶着他的膝弯。后来他又翻身过来对着她，一条胳膊甩过来搂住她的双肩，一条腿压住她的两条大腿。他的腿沉得压着她生疼，但她品味着这种疼痛，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干得蛮好，没问题。可你能缴遗产税吗？”
不过，他倒是做梦了。半夜时分，他突然亲吻了她，把他的舌头生生伸进了她的嘴里，还用一只手握住她的一个乳房。在他笨拙地抚摸着她的时候，她感到他挺起了。一时之间，她感到稀里糊涂。他可以随便拿她怎么办，但他居然一点不懂温柔，这可不像他。她把一只手伸下去握住他的那东西，它已经从他内裤的开口中顶出来了。随后，还是同样突然地，他又转身仰卧，呼吸恢复了节奏，这时她才醒悟，他一直都没醒，只是在梦中接触了她。他无疑是梦到了安妮特，意识到这一点，她后悔莫及。
“我已经证明了我能耕种那块地——你看得见的。到仓房里看看嘛!”
她没有睡觉，但她做着清醒的梦。她幻想着他把她介绍给一个生人，说：“这是我妻子格温达。”她看到自己怀孕了，但还在地里干活，并且在中午昏倒了；在她的想象之中，他抱起她回家，用凉水给她洗脸。她看到他成了老人，和他俩的孙辈嬉戏，沉溺在他们当中，给他们苹果和蜂蜜吃。
内森不情愿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伍尔夫里克。由于伍尔夫里克比他足足高出一英尺，他只好仰着头。“我不知道。”他慢慢地说。
孙子女？她悲苦地想。从他让她搂着，他哭着入睡起，还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建起那样一座大厦啊。
大家全都站住不动，观望着，等着答案。
当她做如此想的时候，天该破晓了，她待在天堂里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他已开始动弹了。他的呼吸变得不那么均匀了，他滚成仰面的姿势。她的一条胳膊落到他胸口上，她就让它留在那儿，把手伸到他的臂下。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他醒了，正在想事。她躺着不动，唯恐她一说话或一动，会打破这种美好的时刻。
“等等!”伍尔夫里克追着他说，“你会向他谈我继承的事吗？”
他终于转过身来对着她了。他用一条胳膊搂着她，她感到他的手掌在她后背光溜的皮肤上。他在那儿摩挲着她，但她不清楚这一抚摩的含义：他似乎在探索，惊讶地发现她是赤裸着身体的。他的手向上摸到她的后颈，又一路下去摸到她的屁股沟。
总管已经赶到下一家去了。“新东家来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