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对——而且像个骗子,在这么多年当修女,口口声声说我为服务他人而活之后啊。”
“我去一趟。”凯瑞丝说。韦伯家是老朋友了,她愿意亲自出诊。她拿起装有一些常规药物的箱子,就和玛奇赶往主街上的她家。
“我知道你会这样感受的,”梅尔辛说,“可是我还是得试一试。”而随着他补充说话时的伤心语气,她的心简直都要碎了:“而且我估摸这意味着在可预见的未来,你不会背弃你的誓言了。”
“这会儿他咳嗽中带血了。”玛奇说。
“不错。医院是人们寻求帮助的地方。我得待在修道院里,尽职尽责。我得做个修女。”
梅尔对凯瑞丝说:“我昨天去看了他。他到了梅尔库姆,回来就发烧,胃绞痛。我没跟你说,因为看上去不严重。”
“那好吧。”
梅尔辛走后两天,玛奇天刚亮就来到了医院,这时凯瑞丝和梅尔正在做着日常的准备。“我担心我的马克。”她说。
“别太难过了。”
梅尔辛去天奇的期间,她向玛奇·韦伯吐露了苦衷。
他伤心地苦笑着说:“我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她想的一切不过是做正确的事嘛。
“你说过佛罗伦萨的半数居民都害病死了。”
她与梅尔辛为伍尔夫里克的那场争吵让她失望透顶。在他离她而去之后,她曾回到她的药房大哭一场。事情何以如此艰难?
“差不多吧。”
她当然不能在修道院里和任何人讲这些。塞西莉亚嬷嬷一定会要她坚守誓约;梅尔会求她留下来。这样她只好日夜苦思,备受折磨。
“这么说,至少还有一半人没有害病。”
她想了很多洛拉的事,她与梅尔辛有过的那个孩子的事。洛拉长着黑头发、黑眼睛,大概像她的意大利母亲。凯瑞丝的女儿应该有她家的碧眼。一想到要放弃一切去呵护另一个女人的女儿,就在理论上让她畏首畏尾,但她一和那小姑娘见面,心就软了下来。
“就像洛拉。谁都不知道原因。也许他们有某种特殊的力量。或许这种病乱窜,就像射向敌阵的箭矢,射死了一些人,也漏掉了一些人。”
但随着白昼变短,天气渐冷,以及梅尔辛修复了大桥并开始按照他的创意在麻风病人岛新建筑的街道上奠基,凯瑞丝继续做修女的决心变弱了。她早已不顾忌的修道院的清规戒律又开始惹她动怒了。梅尔的钟情,原本是令人愉快的浪漫消遣,如今却惹人心烦了。她开始考虑,作为梅尔辛的妻子,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两种可能都有吧,我逃过这种疾病还是大有机会的。”
但更多的时间她都花在思考她本人的地位上了。梅尔辛的归来是一次动摇了她生活基础的地震。她的第一反应是对抛弃她九年来工作的一切成就的畏惧;她在女修道院领导层中的地位;慈母般的塞西莉亚,激情满怀的梅尔和饱受晚年折磨的老朱莉;而最大的莫过于她的医院:与以前相比,医院已变得清洁得多,有效得多,也更受欢迎了。
“是两种机会中的一种。”
而且人们对修道院的态度也在改变,有了一种对抗的情绪。凯瑞丝感到乐观。马克·韦伯有大好时机在十一月一日的选举中获胜,当上会长。果真如此,戈德温副院长就再也无法为所欲为了,或许这镇子可以重获生机:星期六的集市,新的磨坊,商人们可以信赖的独立法庭。
“就像硬币的两面。”
梅尔辛的归来,震动了全镇。凯瑞丝以惊愕和敬佩的心情观察着。开始是在教区公会上他战胜了埃尔弗里克。人们认识到,由于埃尔弗里克的不称职,镇子可能会失去那座大桥,从而让他们从麻木中惊醒。但是人人都知道,埃尔弗里克只是戈德温的一个工具,于是修道院便成了他们怨恨的最终焦点。
“正面或反面,”他说,“活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