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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梅尔辛说,“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梅尔辛瞟了法国人巴托米一眼,他是个饱经风霜的诺曼底老石匠,这时正坐在客房外磨一把凿子。巴托米摇了摇头。
“谢谢您。”见习修士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梅尔辛来到大教堂,想检查新塔楼的工程进度,却发现所有的工作都停了下来。“这是副院长的命令。”梅尔辛问托马斯兄弟时,他这样答道。托马斯已经将近六十岁了,而且老态龙钟,他那战士的体型已经无迹可寻,如今弓腰驼背,步履蹒跚。“南廊有塌方。”他补充了一句。
梅尔辛对凯瑞丝说:“也许这正好让她有时间冷静冷静。”
他们不自觉地一起往家走去。过桥的时候,梅尔辛在桥的最高点停住脚,越过郊区低矮的屋顶眺望起远处的森林。他年少的女儿就和一个面目不清的马贩子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她身处危险中,他却没办法保护她。
“你也该冷静冷静。”凯瑞丝说。
“但愿最坏不过如此吧。”
“你不是站在她一边说话吧,呃?”梅尔辛有点生气地说。
“恐怕这回你说得对,”凯瑞丝说,“但愿她没怀孕。”
凯瑞丝微笑着碰了碰他的胳膊。“我永远站在你一边,”她说,“不过我记得十六岁的姑娘是什么样。对于她和贾克的关系,她像你一样担忧。但她不肯承认,哪怕是对她自己,因为那会伤她的自尊。所以她气恼你说出了实情。她围绕着自己的自尊心建起了一道脆弱的防线,你却把它撕裂了。”
“看看她干的这事,”他气愤地说道,“她跟贾克跑了。她大概还以为这是场美妙的历险呢。”
“我该怎么办?”
“惹我生气的不是你。”梅尔辛说。他草草地点了点头以示告别,就离开了酒馆,凯瑞丝跟在他身后。
“帮她建一道更好的防线。”
“我不想惹您生气,会长先生,但这很可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洛拉可能跟他一起去了。”
“你会明白的。”
埃文说:“很有可能。马上就有一连串集市要举行了。他可能是添货去了。”
“我得去见格利高里老爷了。”梅尔辛站起了身。
他的马也许是从不留神的旅客那里偷来的,梅尔辛烦躁地想。“他会不会现在就去办这事了——买马?”
凯瑞丝伸出双臂搂住他,吻了吻他的嘴唇。“你是个尽心尽力的好人,我整个心都在爱你。”她说。
“马,”她说,“他在乡下四处转悠,从农民手里买小马驹,再到城里卖了。”
这使他沮丧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当他大步流星地过桥走上主街来到修道院时,他的心平静了下来。他不喜欢格利高里。这个人狡诈、无耻,为他的国王主子效劳时不择手段,就像戈德温当副院长时菲利蒙伺奉他那样。梅尔辛不安地思忖着格利高里想同他谈什么。很可能是税的问题——这永远是国王忧心的事情。
梅尔辛瞪了她一眼:“他的钱从哪儿来?”
梅尔辛首先来到副院长宅院,菲利蒙显得很高兴见到他,告诉他格利高里老爷在大教堂南侧的修士宿舍里。梅尔辛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竟获得了在那里讲演的权利。
妓女乔伊一直在听他们交谈,这时插嘴了:“不过,他出手可大方,”她说,“该公平还是得公平。”
这位律师也老了。他的头发白了,高高的个子伛偻了,深深的皱纹像括弧一样在那个时常发出哧声的鼻子两侧展开,还有一只眼睛也浑浊了,但另一只眼睛依然相当锐利,尽管他和梅尔辛已经十年没见了,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会长先生,”他说,“蒙茅斯的大主教去世了。”
“贾克是个口紧的家伙,”埃文说,“如果你问他夏陵有多远,他都会摇摇头,皱皱眉,说这不关他的事,他没必要知道。”
“愿他的灵魂安息。”梅尔辛像条件反射一般说道。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阿门。国王陛下鉴于我要路经他的王桥自治市,要求我代表他问候你,并向你通报这一重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