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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恍然大悟了：“当然!我几乎忘了这一招了。”
“我要斥责异教、妖魔崇拜和异端行为。”
“不完全是，”菲利蒙狡猾地一笑，说，“我们说她在使用巫术。”
戈德温的母亲彼得拉妮拉走了进来。她背驼得厉害，要靠两根拐杖走路，但她那颗大头仍然自信地从嶙峋的肩头向前伸着。
伊丽莎白还没有弄明白：“所以我们说凯瑞丝把异教徒的迷信引进了女修道院，就可以取胜她了？”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她说。她曾经催促戈德温攻击凯瑞丝，并且认可了菲利蒙的计划。
菲利蒙向后一靠，像是证明了一个要点。
“伊丽莎白会完全按我们的愿望去做。”戈德温得意地说。他乐意给她好消息。
“我想是吧。”
“好的。现在我想跟你谈点别的事。”她转过脸对着菲利蒙说，“我们不需要你在这儿。”
“换句话说，这是异教徒的货色。”
一时之间，菲利蒙一副被伤害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挨了意外的巴掌。他待人不管不顾，自己倒容易受到伤害。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做出对她的倨傲顺从甚至有些开心的样子。
“可能吧。”
“当然啦，夫人。”他带着夸张的毕恭毕敬说。
“如此看来，戴面罩这一套玩意儿很可能来自穆斯林。”
戈德温对他说：“替我主持一下申初经，行吗？”
伊丽莎白点点头：“我也听说过。”
“好极了。”
“我只听梅尔辛讲过，意大利医生是仅次于阿拉伯人的最好医生。”
他走了以后，彼得拉妮拉坐在大餐桌旁，说道：“我知道是我催促你培养那年轻人的才华，可是我必须承认，如今他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大概只是凭观察病人吧。”
“他比先前更有用了。”
“意大利人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主意的呢？”
“你绝不能当真信赖一个无情的人。他既然肯背叛别人，为什么不会背叛你呢？”
伊丽莎白耸了耸肩：“意大利医生显然相信黑死病在空气中传播。你在看视或触摸病人时，或者吸过他们的呼气时，就会染病。我看不出怎么——”
“我要记住这一点。”戈德温说，不过他觉得他眼下已经和菲利蒙绑到了一起办事，没有他简直难以想象了。然而，他不想把这想法告诉他母亲。他换了个话题问：“你要不要来一杯葡萄酒？”
“在盖伦或任何其他医学权威著作中都没有这种做法的基础，当然在《圣经》里就更没有了。看来只是一种迷信。”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太容易醉倒了。坐下来听我说。”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