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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太过分了。七年前凯瑞丝感到的一切哀痛——她原以为那痛苦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意识到,她在1339年时并没有真正失去他。他多年来始终对她的忆念忠贞不渝。但她现在失去了他,最终地、永远地失去了他。
凯瑞丝困惑地皱起了眉头。戈德温在计较什么呢?他正在大教堂北侧建他的宅院。若是修女们在南端建一座新房,对他有什么妨碍呢?这地方修士们几乎不来的,他在担心什么呢?
博纳文图拉说:“他们有了个孩子,一个叫作洛拉的小女婴。”
戈德温说:“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既不同意这地址,也不同意这建筑,所以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凯瑞丝明白了,梅尔辛一直未娶,直到她被批准为修女为止。他一定是通过博纳文图拉听说,她已经迈出了最后一步。她想到,他在异域他乡抱着希望苦守了四年多;她那高高兴兴的脆弱的表面,开始破裂了。
凯瑞丝在灵机一动中突然看出了戈德温如此表现的原因。她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偷了我们的钱!”
“两年前,就在我上次见你之后不久。”
塞西莉亚说:“凯瑞丝!我告诉过你——”
“什么时候办的婚礼?”
“他偷了桑别里那妇女的捐赠!”凯瑞丝愤怒之中打断了塞西莉亚的话,“就是靠了那笔钱造起他的宅院,没错。现在他竭力阻止我们建医院,因为他知道,我们要去金库,会发现我们的钱不见了!”她感到自己都快气炸了。
博纳文图拉放声大笑:“不是这么回事,不是这么回事。”
戈德温说:“别瞎说。”
“我敢说这是真的,”凯瑞丝说,“梅尔辛在王桥喜欢的唯一两个姑娘是我和伊丽莎白·克拉克,我们俩都够厉害的。”
作为应答,其实这是回避正面回答,凯瑞丝知道,她已触到了一根神经。她越肯定就越气愤。“来证明吧!”她高叫道,她迫使自己更平静地谈话,“我们现在就到金库去,察看一下拱室。你不会反对吧,嗯,副院长神父?”
他歪了下头表示歉意:“她有个伶牙俐齿的名声。当然,人们就是好说长道短……不过,大概这正是她这么大还没出嫁的原因了——佛罗伦萨的姑娘们一般都在十八岁以前就出嫁了。”
菲利蒙赶紧插话:“这完全是一种不体面的做法,不该要副院长屈从于这种要求。”
她感到了说不出口的资格认定:“可是……?”
凯瑞丝不理睬他:“在修女的储蓄中应该有一百五十镑金币。”
“一个漂亮姑娘……”
“不用说了。”
“比我小六岁。”
凯瑞丝说:“好吧,既然已经提出了责问,修女们显然无论如何都要查一下拱室了。”她看了看塞西莉亚,嬷嬷点头表示同意。“嗯,要是副院长不想出面,副主教肯定会乐于去现场做证人的。”
“二十三岁。”
劳埃德的表情像是他宁愿不卷入这场纠纷,但他又难以拒绝出任仲裁的角色,于是便咕哝说:“要是我能帮助双方,当然……”
“别拿我开心!”她对博纳文图拉把语气化得轻松而心怀感激,“西尔维娅多大了?”
凯瑞丝迅速动着脑筋。“你是怎么打开匣子的?”她说,
他诡笑了一下:“阿莱桑德罗?他应该和我年纪相仿……”
“铁匠克里斯托弗制作的锁,他这人诚实正直,不会给你复制一把钥匙,帮你偷我们的钱的。你们一定是撬开了匣子,随后再设法恢复其原状。你们是怎么拆下合页的?”她看到戈德温不自主地瞥了他的助理一眼。“啊,”凯瑞丝胜券在握地说,“所以嘛,是菲利蒙取下了合页。但是副院长拿了钱,交给了埃尔弗里克。”
“多大岁数了?”
塞西莉亚说:“推测到此为止吧。咱们就来办这件事。我们全都去金库,打开匣子,这样就算是个了结了。”
博纳文图拉装作没注意到她的沮丧。“她叫西尔维娅。”他说,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犹如在传播什么流言,“她是城里最杰出的一位市民阿莱桑德罗·克里斯蒂的次女,阿莱桑德罗是做东方香料生意的,拥有好几艘商船呢。”
戈德温说:“那不是偷窃。”
她强笑了一下。“太好了!”她说,“请转达我对他的恭喜。那姑娘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