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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地的哈里说:“在发病前差不多是一千人吧。”
他满脸怒气,但凯瑞丝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你好,拉尔夫,”她尽可能友好地说,“这可是意外之喜,欢迎你到王桥来。”
“啊,让我想想看……”
“别提那个了,”他粗暴地说,他走到她座位的跟前,气势凌人地站在近处,“你知不知道你把全郡的农人都毁了?”
她转向威尔:“在整个河谷地区的总劳力有多少呢?”
另一个身影随着他进来,站在门口,那是个大块头小脑袋的家伙,凯瑞丝认出来是他长期的跟班阿兰·弗恩希尔。两个人都佩剑带刀。凯瑞丝敏锐地意识到,她在这宅院里是独自一人。她竭力想缓和那局面。“你要不要来点火腿,拉尔夫?我刚吃完午饭。”
“据我估算,在奥特罕比这儿有四十二个人死了。在汉姆小村和短亩村,同样糟糕,这就有一百二十人左右了。长水村完全躲过了这场疫病,但在老教堂村,除了老罗杰·布雷顿,所有的人全都死光了,差不多八十人吧,总计二百人。”
拉尔夫可不想转移目标:“你一直在偷走我的农民!”
“我是凯瑞丝嬷嬷。你是怎么算出二百人这个数字的?”
“农民还是雉鸡?”<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
“我叫哈里,我父亲叫理查,圣姐妹。”
阿兰·弗恩希尔哈哈大笑。
凯瑞丝打量着他。他矮小而健壮,留着浓密的金黄胡须。如同青年人常有的那样,他有一种自信的神气。“你是谁呢?”她问。
拉尔夫脸红了,样子更危险了,凯瑞丝后悔她开了那个玩笑。“要是你拿我打趣,你会后悔的。”他说。
“大概两百人吧,我得说。”
凯瑞丝倒了一杯淡啤酒。“我没有取笑你,”她说,“把你想的如实跟我说吧。”她把那杯淡啤酒递给他。
他们来到了正犁着的地块。控制八头牛可是个技术活,能干这种活的人都是村民中脑子好使的。凯瑞丝和那个青年聊了起来。“奥特罕比村死于黑死病的有多少人?”
她发抖的手暴露了她的恐惧,但他没接那酒,而是冲她晃着一根指头。“雇工都从我的那些村子里跑了——我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搬到属于你的村子里了,为的是赚高的工钱。”
“我得一个个想啊。”
凯瑞丝点点头:“要是你在卖一匹马,有两个人想买,你会不会卖给出价高的那个人呢?”
“我用不着知道他们的名字,”她压着气恼说,“粗粗地说,有多少?”
“那不一样。”
“唉,让我算算看,有威廉·琼斯和他的两个儿子,然后是木匠理查,还有他老婆——”
“我认为一样。喝点淡啤酒吧。”
“多少?”
他突然伸手一挥,从她手里打掉了啤酒。杯子掉在地上,淡啤酒洒到了铺草上。“他们是我的雇工。”
“噢,多着呢。”
她的手青肿了,但她竭力不去顾及那疼痛,她弯下腰去,捡起杯子,放到侧桌上。“不一定吧,”她说,“要说他们是雇工,可你没有给他们土地,因此他们有权到别处去。”
“这太好了。”遇到威尔这种类型的人,她都是不会摆架子的。她早已发现,对这种人不要去刺激,而是要让他们有一种安全的错觉。这样,她就能获得更多的东西。“你在黑死病中失去了多少人手?”
“我还是他们的领主,妈的!还有一件事,有一天我向一个自由人提供租佃,可他拒绝了,就是因为能从王桥修道院得到更好的条款。”
威尔逐渐恢复了镇静。他走在她身边,说道:“像你这样为上帝服务的女性,当然是不能指望懂得多少耕地的事的;不过我要尽力给你说清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