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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愕的程度犹如被扇了一记耳光:“这是怎么回事?”
“那这样的病又是如何传染的呢?”
“别碰我!”
“限制这种传染病的蔓延。”
“我只是……”
“达到什么目的呢?”塞姆问。
“就是别这么做!你在九个月之前就结束了咱们的关系。我说过是最后一次了,我说话当真。”
凯瑞丝说:“要点是,把患有传染病的病人与其余的人隔离开。”
她想不通他的气愤:“可我只是抱了抱你。”
“那是一小伙异端。”
“哼,那也不要。我不是你的情人。你没有权利这样。”
奥斯丁插话说:“你必须承认,塞姆,牛津的某些大师与副院长嬷嬷持有相同的新观念。”
“我没权利碰你吗?”
“最低程度,一个清洁的房间能提升病人的情绪。”
“没有!”
“扫地是成功的喽?”
“我觉得我不需要什么批准。”
“我说不明白。我们不大在意体液。那种理念在抵抗黑死病中的无效是有目共睹的。”
“你当然知道。你不让别人碰你的。”
“啊,所以说与体液的平衡完全无关喽。”
“你不是别人。你不是生人。”但在她这样说的时候,她明知道,她错了,而他是对的。是她拒绝了他,但她并没有接受其结果。同从奥特罕比来的哈里的相遇燃起了她的欲火,她来找梅尔辛想发泄一下。她告诉自己说,她触摸他只是表达深情厚谊,但这是自欺欺人。她待他的态度犹如他还是她的人,犹如有钱又有闲的贵妇放下一本书又拿起来一样轻易。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不给他触摸她的权利,如今只因为一个肌肉饱满的扶犁青年吻了她,她就想恢复这一特权,当然就错了。
“清洁是一种品质。”
即便如此,她还是期待着梅尔辛能够温情脉脉地指出这一点。可他敌对而粗暴。她若是把对他的友情也像爱情一样抛却呢?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睛。她转身离开他,向梯子走回去。
“依据何在呢?”塞姆用一种纡尊降贵的口吻问,仿佛问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打玩具娃娃多丽的屁股?
她发现往上爬梯子太困难了。这是个令人疲惫的活动,何况她又没了力气呢。她中途停下来歇口气,并且往下看。梅尔辛站在软梯脚下,用他的体重稳住梯子不摇晃。
“我主张,医院应该永远保持清洁。”她说。
当她差不多爬到顶的时候,她又往下看了。他还在那儿。在她看来,若是她跌下去,她的不幸就会了结。那是要从高处跌到那些无情的石头上的。她会当场死去。
奥斯丁是个专注的瘦削青年,一头金发正在变稀。他对创新的成方圈的房间布局印象深刻。而比他年长些的圆脸的塞姆,似乎并不热衷于学习凯瑞丝的经验:她注意到,在她说话时,他总是东张西望。
梅尔辛似乎觉察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不耐烦地摇了一下,示意她该赶快上去,离开软梯。她虑及她若是这样自杀,他会如何痛不欲生,一时之间她倒得意地想象着他的悲痛和负疚了。她觉得上帝绝不会在来世惩罚她的——果真有来世的话。
这两个人都有一种趾高气扬的神气,似乎是大学赋予它的毕业生的,还伴随着医学理论的学习和对加斯科涅葡萄酒的嗜好。不过,多年与病人打交道,才树立了凯瑞丝的自信,她简洁明了地描述了医院的设备及她拟就的管理方式。
随后她便攀上最后几级,并且站到了实地上。她刚才曾一时多么糊涂啊。她不打算结束她的生命。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呢。
新医生是奥斯丁和塞姆。凯瑞丝对他们的记忆相当模糊:三年前她在担任首座知客时,他们前往牛津的王桥学院。复活节星期一的下午,她带他们看了一圈几近完工的新医院。由于当天放假,没有工人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