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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女修道院。已是晚祷时间了,她率队走进大教堂。她做年轻的见习修女时,很讨厌把时间浪费在祈祷上。事实上,塞西莉亚嬷嬷也特意给她些工作,使她有托词逃避了大部分祈祷的时间。如今她却欢迎有这样的机会让自己休息和反思。
在同一次祈祷中,六名见习修士宣誓成为正式修士。他们全都经过了超短的见习期,但亨利急于增加王桥的修士人数,他说,同样的做法遍及全国。此外,还任命了五名教士——他们也是从一个速成培训项目中获益的——并即赴周边乡村顶替黑死病中死去的教士。两名王桥的修士从大学归来,他们在三年之内——而不是平素的五或七年——就拿到了医生的学位。
她认定这个下午是个情绪低落的时刻,但她会克服的。反正,在她唱着颂歌时发现,她已经把泪水压回去了。
春季的到来缓解了黑死病。依然有人死去,但新发的病例少了。复活节的礼拜天,亨利主教宣布,今年将照旧举办羊毛交易集市。
修女们的晚饭是熏鳗鱼。味道浓重又有嚼头,并不是凯瑞丝爱吃的。今晚她反正也不觉得饿。她只吃了一些面包。
他抬起头来。“我知道。”他说,然后就又低下头继续亲吻了。
饭后她来到了药房。两名见习修女在那里抄录凯瑞丝的书。她在圣诞节后不久就写完了。许多人都想要一本:药剂师、女修道院副院长、理发师,甚至还有一两位医生。抄录这本书,成了想在医院工作的修女的部分培训课程。手抄本很便宜——书不算厚,又没有精美的插图,也没有昂贵的墨水——求购似乎没有止境。
他当然知道。他跪在她的两腿间,亲吻着她的小腹和大腿。这是她的特殊嗜好,她总想要第二次。他开始用舌头挑弄她。她呻吟着,按着他的脑后。“对,”她说,“你知道我多么喜欢这样,尤其是在我体内注满了你的精液的时候。”
三个人就使房间很挤了。凯瑞丝期盼着新医院中那间宽敞明亮的药房。
“你知道的。”
她想独自待一会儿,就打发那两名见习修女走了。然而,她却不得安静,没过多久,菲莉帕女士就走了进来。
“还有什么事你要做吗?”
凯瑞丝对这位矜持的伯爵夫人从来缺乏热情,只是同情她的处境,故此乐于为任何逃避拉尔夫这样的丈夫的女性提供避难所。菲莉帕是个容易应付的客人,要求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对修女们的祈祷和自我克制的生活兴趣有限——在所有的人当中也只有凯瑞丝理解了。
“再过一会儿。”
凯瑞丝邀她坐在挨着条凳的板凳上。
“我弟弟多年渴望着你,一位贵族的幸福婚配的妻子。如教士们所说,父亲的罪孽在儿子身上看得到。算了,别谈这个了。你要吃些晚餐吗?”
菲莉帕尽管举止高雅,却是出奇直爽的女性。她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要你别去招惹梅尔辛。”
“而你又爱上了一位修女。”
“什么?”凯瑞丝觉得又吃惊又被冒犯。
“是啊!”梅尔辛几乎忘却了那段往事了。
“你当然得和他谈话啦,可你不该亲吻他或触摸他。”
她说:“你父亲无指望地爱着你母亲有好长时间,是吧?”
“你怎么敢这么说?”菲莉帕知道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在乎呢?
他抱歉地拍拍她的肩头。“不过,我们还是得严守秘密,就像我先前和凯瑞丝一样。”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做丈夫的若是抓住了妻子的奸情,依法是有权杀死她的。梅尔辛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实例,当然更没有在贵族间发生过,但拉尔夫的傲气是可怕的。梅尔辛知道,也告诉了菲莉帕,是拉尔夫杀害了他的前妻蒂莉。
“他已经不再是你的情人了。别再烦他了。”
“别这么称呼我,”她急忙说,“那不是婚姻。我嫁给他是违背我自己的意愿的,我和他同床不过几天,他若是永远不再见我,他会高兴的。”
梅尔辛大概是跟她讲了今天下午的口角。“可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问题还没有出口,她就已经猜到答案了。
“说来有些古怪,在爱恋一位修女十二年,又孤身独处了九个月之后,我竟然倒在了我弟媳的裙下。”
菲莉帕接下来的话更证实了。“他不是你的,他如今是我的了。”
“不,怎么会呢?”
“噢,我的天!”凯瑞丝目瞪口呆了,“你和梅尔辛?”
“你认为我特别容易被不自由的女性所吸引吗?”他随口问菲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