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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有。是修路。市政府的活儿。就是挖坑啊什么的。”
可以理解,汤姆对此深恶痛绝,因为这些人曾经是他们严厉镇压的对象,很多都锒铛入狱,有些甚至被处以死刑。汤姆之类的年轻人恨不得把这些反约派从爱尔兰的历史上斩草除根,怎么能甘心让他们来执政……你能感到斯莱戈的生活都好像被闪了一下。现在,约瑟夫·赫利之流忽然占了上风。汤姆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至于我嘛,这一切对我本来都无足轻重,只不过汤姆现在说起情话来也是满口政治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那也不错。总算有份工作。”
“他们那帮人总是害怕得紧,恨不能荷枪实弹出席内阁。”
“是,有份工作。工作不好找呢。听说,就算在美国也不好找。你上班了吗?”
我问道:“汤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在开罗咖啡店。做服务员。”
汤姆气呼呼地说:“这下枪杆子要上众议院了。”
“太好了。等我回斯莱戈的时候再来看你。”
变幻无常的岁月,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比如,德·瓦莱拉先生忽然成了国家的最高首领。
我说:“好啊,你来吧。”忽然,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简直无地自容。也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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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场游戏之中,虚无,阴险,最冷酷的一张王牌,竟是我的妈妈。
约翰·凯恩刚才给我送汤来了。
他的母亲跟他是一条心。她热爱杰克的优秀,她热爱汤姆的荣光,虽然他们迥然不同,杰克始终在古老的传统里翻箱倒柜,而汤姆则对新爱尔兰的摩登高帽情有独钟。这些都是我从他们的交谈中东鳞西爪拼凑起来的,他们提到她的时候我就竖起耳朵,像个间谍在酒吧里对人们的闲言碎语侧耳倾听,因为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不得不跟她见面的时候,我只有用尽所有一点一滴的信息,才有机会生还。
他说:“这倒霉的活儿,非把我累死不可。还不如在康诺抓鼹鼠呢。”
然后,他们俩还算诚恳地握了握手。但是,我看得出,汤姆心情沉重,接下来,他一路上一声不吭,闷闷不乐。内战结束了,每个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无一幸免。但汤姆仍对此愤愤不平。他目标远大,计划周详,对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这难能可贵。他目前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有见不得人的事。
他的喉咙一刻不停,惨兮兮地吞咽。
约瑟夫·赫利说道:“哪里话?怎么会呢。”他几乎显得很窘迫,虽说他们是竞争对手,每个人心里其实都喜欢汤姆,而且,就像我说的,赫利骨子里并不坏,“我跟你说着玩儿的。”
我说:“康诺可没有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