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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顿卡齐闭着眼睛,手掌撑着座椅说道。医生也闭眼听着他的叙述。国王的声音没了先前的确切,成了昏暗房间里的轻喃。
“您跟我说过多少遍情报官靠不住?”传教士问。他又凝重地说:“这次不一样。”
在恩昆昆哈内的梦里,他的兄弟还活着。或者说,在生河和死河的边界上挣扎。弥留时分,贡古尼亚内的手臂变成鹰爪,把他按进湖里。马菲马内看起来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很快,他的抽搐变成手脚微弱的挣扎。王储的死亡近在咫尺,很快他就不再动弹,就像浮在水上的木头。两兄弟就在那里对峙了几个小时。
“马古尔不是我的军队。你知道我的情报官怎么说吗?”
但准确来说,死亡没有发生。恩昆昆哈内感觉到他兄弟的卷发逐渐在指间溶解,死人的脑袋却被裹在滑腻的苔藓里肿胀开来。马菲马内的四肢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在炽热的水下一个畸形的怪物逐渐成形。起初他看起来像只水怪,但很快就清楚无疑:他的兄弟成了一条鱼。他活着,成了贡古尼亚内身边的一条鱼,也是他的兄弟。如今,每一处江河湖海都住着那个可怖的生物,保守着他罪行的秘密。
“讲过很多遍了。这一次,没有故事能挽回您的安宁。看看马古尔发生的事吧。”
加扎国王说完后浑身冒汗,气喘吁吁,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他低语时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我跟你讲过五兄弟的故事吗?”
“在我的王国里,死者变得如此轻盈,在沙石间蒸发,接着又重现天际,就像鬼火。”
他用一个动作赶跑了苍蝇,擦干流到他大肚皮上的汗。
恩昆昆哈内用几不可闻的低语请求说:
“你还是忘了外边的事,先管管我的病吧。就算那些葡萄牙人把军营和堡垒翻个底朝天,也只会一无所获。土地就是我的军营,人民就是我的军队。”
“先生,您是白人国王……”
国王用手揉了揉腿,又仔细端正了头上的王冠。这时他才开口:
“我不是什么国王,<i>恩科西</i>。”
瑞士人笑了。恩古尼茅屋的屋顶低到快要贴地了。除非跪地爬行,任何方式都进不了屋子。这是一项安保措施。图谋不轨的入侵者会惊讶于他所处的无助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