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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然而,德班的马匹抵达后,他失望透顶:大部分的马匹要么衰老不堪,要么染了重病,要么生了骨瘤,或者因为给英国人拉马耗尽精力。德班的商人有检验文件,保证马匹离港时状态良好。负责进货的葡萄牙军人也为此作证。船运期间发生了什么导致马匹衰颓成这样?是什么神秘力量在阻止我们英勇的将领完成他的爱国使命?</i>
“那是要做什么?”
我回到家,决定隐瞒真相。没有报告,没有信件,没有任何提到马的文字。舅妈罗西当然可以做梦。但是她的噩梦是个人的原因,和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无关。没有理由不相信巫术的托嘱。这样,我的兄弟们就不会被怀疑偷换信件,并将其传入敌手。一切都很正常,不久,莫西尼奥会和他的弥赛亚骑兵一起到来。
然而,有一天,我们注意到父亲做木工时,把树干对齐后并在一起。接着,他把树干头尾相接,竖起了一根长长的杆子,高得直插云霄。母亲鼓起勇气,打断了男人神秘的事业:
第二天,轮到我们去拜访舅妈罗西。时机正好,因为穆西西出门打猎去了,占卜师可以尽情接待我们。尽管没有文字证明,父亲的疑虑仍然偷走了他的睡眠。马匹和骑兵迟迟不来,原因令人费解。
从来没有人问过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们以为大家准备在村子周围建造新的科科洛。现在,面对新的威胁,最为需要的是那些栅栏。
“今天他哭了一整天。”占卜师一见我们就说道。
于是,邻居们开始一起砍树,运送木材。我的老父把树干凑在一起锯断。但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凝视着木材,呆立不动,就像从前一样:仿佛工作在梦中完成。
“舅舅穆西西哭了吗?”
我们的椰子树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母亲没有评论他的妄言。她的男人可能无所不知,除了如何生活。没有了椰子树,我们将被贫穷吞噬。然而,卡蒂尼的信念来自魂灵的指引。所以应当受到尊重。
“不,是我的孩子。在我身体里等待的孩子。”
“这只是第一棵。我还会砍倒更多。”
罗西一直没能成为母亲。她每次怀孕都会流产。孩子“回去了”,人们这么指代夭折的孩子。舅妈注定不能留下后代。她曾用蜘蛛做实验,想知道谁是不育的那个人。她分别从丈夫和妻子的衣服上裁下两块布,放在蛛网边上。被选中的布料的主人就是不育的一方。测试最终没有得出结论。蜘蛛在两块布之间徘徊,没有碰任何一块。
和村子里中心区域的其他房子一样,我们的房子也幸免于难,可我们的恐慌却未减分毫。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都没有见到父亲。我们甚至想过他被掳走了。但并没有。在我家的神圣树林里,他又出现了。他坐在一个旧杵上,手指颤抖,紧紧攥着一个斧柄。他的手在灼烧,仿佛重新发现了造物的神圣。他的身旁躺着一棵刚被砍倒的椰子树。他指着树干说:
现在,她站在那儿,挺直腰背,突出干瘦的腹部。
敌人撤退了,离开之前,他们没有忘记放火烧了村庄周围的房屋,掳走田里的青年和妇女。庄稼遭到破坏,很多人只能颗粒无收。父亲如临末日的癫狂是对的:倒不如我们自己先毁掉耕地。
“要多加注意。”母亲说,“所有的孩子都需要呵护。”
那一刻,我证实了一直以来的怀疑: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在我的皮肤之下。岩石、树木,一切都生活在我的皮囊下。没有外界,没有远方:一切皆是血肉、神经和骨头。或许我不需要受孕。我的身体里容纳着整个世界。
这样,希卡齐让对话进行下去,好像舅妈的话是毋庸置疑的真理。那时我还不知道:世上的女人构成同一个子宫。所有的女人孕育所有的孩子。既有生下来的,也有回去的。
一位恩古尼首领站在我藏身的洞穴边上,命令我们出去。他注视着我爬上地面,仿佛看着一只从洞里爬出来的虫。我们在空地上站好队后,入侵者拿起木棍和铲子,开始填沟。我感觉沙土撞上我的胸口。那些土块不仅堵上了洞穴,也夺走了我的呼吸。铲子每铲一次,我的身体也消失一点。不久,我就会消失在地面上。
父亲肯定习惯了罗西频繁的妄想。她宣布怀孕的那些时间,肚子变得圆润起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又都是真的。因为她的手、嘴和鼻子都因为好消息而圆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