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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敌军闯进了我们的村子。说他们是恩古尼士兵并不正确。大部分是别的部落和部族的人。有一些是恩达乌人,一些是玛夸夸人,还有比拉人,另一些只是其他人。甚至还有我们的族人,用着我们的名字。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包围了村子,寻到我们藏身的地沟。他们愤怒地羞辱我们,仿佛蝼蚁般的劳作贬低了他们战士的身份。
但是这一次,罗西的双手抚摸着鼓起的肚子,比以往更有说服力。我看向父亲,无声地询问是否应该继续完成今天来访的目的。舅妈罗西读懂了我们无声的犹豫,她安抚道:
因为没人理睬,他转身回了军营。看着他远去,我想:我们不是死了才被埋起来的。我们出生时就已经入葬。
“不要紧张。孩子不会今天出生。他已经等了几年了。我们俩在等没有战乱的时候。”
“我还是觉得,”他坦率地反驳,“我们挖土是为了找到地底的祖父。”
母亲带舅妈去阴凉处,两人向同一个筛子俯下身。她们一起筛米,手指飞舞、缠绕,直到罗西问起:
“我们在播种自己。”我不耐烦地回答。我的声音尖锐苦涩,连自己都无法辨认:“去告诉你的老板。人就是这样出生的:在合适的季节播下种子。说实话,穆瓦纳图:你怎么这么蠢?”
“外甥女,你看见姆韦努阿了吗?还有另一个,蒙亚,你看见这个懒家伙了吗?”
“中士让我来问问你们在做什么。”穆瓦纳图说。
我摇头否认。假装一切都合乎情理。罗西舅妈是恩科西卡齐,或者说“大老婆”,家里的第一位妻子。舅舅穆西西又娶了两个年轻得多的女人。是她,第一位妻子,物色了另外两位:姆韦努阿和蒙亚。村子人都知道她俩被恩古尼人强奸并杀害了。所有人,除了罗西舅妈。
这时,弟弟穆瓦纳图出现在这耐人寻味的场景中。亲戚们很惊讶,议论纷纷。他有几个月没有在我们家露面了。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笨拙,我很怕他会掉进新挖的地沟里。
“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第二天上午,一群人去检查村庄周边的防御设施。与此同时,父亲召集我们,命令我们全部下洞。母亲带了粮食,邻居和姨妈们在地沟里摆上水罐,用木板盖住。
我的眼睛望向远处,仿佛周遭一片黑暗。在那片昏暗中,父亲不见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在犁地。但是洞越挖越深,甚至可以装下整个房子。男人们会站在洞里,伸直手臂举过头顶,测试洞的深度。接着又继续挖。
“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两位舅妈。”我边说边出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仍看不见尽头,在村子里,亲戚和邻居已经开始在房屋和水井附近挖洞。
但我并没有走远。我看见父亲在屋后抽烟。他挑了挑眉,给了我一个同谋的信号。
“我们完蛋了!该死的恩古尼人!”
“可悲。太可悲了。我要回去,我不能让你母亲单独和她在一起。”
父亲的苦恼则不同。他哑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