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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蒂尼把莫西尼奥旅行报告中仅剩的一张纸递给我。他认为这样可以减轻我的悲伤。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他接着说:
无论如何,雄壮的节拍确实将我从世界抽离,尽管这舞蹈只能由男人表演,在内心的隐秘角落,我的全身都在跟着摇摆。就像另一个人在我的身体里起舞。或许是“活着的女儿”,或许是“灰烬”,又或许是所有生活在我体内的人。那一刻,我失去了身体,摆脱了记忆。我是幸福的。
“我告诉你一件事:葡萄牙军队来救我们时,你必须小心,我的女儿。”
父亲没有回答。或许我们不知道如何抛开恐惧去生活。我们通过和鬼魂共舞驯服它们。问题是鬼魂总是饥肠辘辘。总有一天,它们会吞噬我们,把我们变成鬼魂。
“为什么,父亲?”
“为什么我们拿战争娱乐?”我惊恐地问。
“白人将骑着马来。你见过马吗?我在伊尼扬巴内见过一匹。要小心这样的动物,女儿。永远不要直视它。”
卡蒂尼不只有制作马林巴琴的手艺。他还是一位作曲家和一名乐团指挥,手下有十几人。乐队在我们村和其他村子巡回表演。看演奏会时,我出神地望着打扮成战士的舞者,用盾牌和木棘轮<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模拟战斗。他们仰面躺着,然后突然跃起,仿佛被内心深处出现的鬼魂附体。
马的眼睛是炽热的。它的眼睛是深色的水,像一个深湖。但它是燃烧的湖。直视它的人,灵魂会烧伤。
“不见得吧。因为这不是蝙蝠的故事。是你的故事,伊玛尼。你和混杂在你体内的世界。”
“巫术喜欢住在眼睛里。认识你母亲的那天,我们的目光火热地交汇,你,伊玛尼,就在那个时刻出生。”
“我想是的。”
他抬手驱赶脸上的苍蝇,动作干脆,仿佛真的在空中抓到了什么。
“明白了吗,女儿?”
“你已经说了要给中士上课吗?”
故事的寓意很明显。因而,我对他最后问的问题感到奇怪:
“是的,但是他看起来完全不想学习。”
他跟我讲了一个从祖父母那里听来的老故事。那时候,蝙蝠骄傲地在天空中穿行,自以为是独一无二的生物。有一次,一只蝙蝠受了伤,跌落在十字路口。一只鸟儿经过,说:“看,我们的同类!我们帮帮他吧!”于是,他被带到了鸟的王国。然而,鸟王看到奄奄一息的蝙蝠,下令说:“他有绒毛和牙齿,不是我们的同类,把他带出去。”可怜的蝙蝠被遗弃在刚才的十字路口。一群老鼠经过:“看,我们的同类,我们救救他吧!”它们把蝙蝠带到了鼠王面前,鼠王说:“他长了翅膀,不是我们的同类。把他带回去!”于是,老鼠们把这只痛苦的蝙蝠带回了命运的十字路口。蝙蝠孤独无依地死去了,它本想属于不止一个世界。
第一节课,他的眼神就从未离开摊放在桌子上的信件。他没有看我,显然,他只想学习“重要”的内容,用以发布命令。实话说,他一句也学不会。毕竟,他将要生活在绝对的孤独中,能对谁发号施令呢?
“你在可怜蝙蝠?我的女儿,我懂。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理解你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