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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言:您鼓励我在书信中语气更随意一些。您说您疲于处理正式文件,就像疲于外宿。您请我像朋友一样写信,而不要写报告。对我来说,您这些宽容之语是真正的祝福。这样的话,亲爱的若泽·德·阿尔梅达参事,今后我会使用更亲近的语气。
第二天,我和您的副官,我们的朋友马里亚诺·弗拉加塔,一起回恩科科拉尼。整个上午,我们坐着独木舟顺伊尼亚里梅河而下。途中,左岸有一个人叫我们停下。那是一位高大的黑人,仪表堂堂,年纪不轻。他挥动手臂,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不顾独木舟上所有人的反对,下令停船。黑人向我问好,既顺从又矜持高贵,他比手画脚地向我提出了一个极奇怪的请求:修改他证件上的出生日期。他需要更新在南非矿区的工作许可,不能坦白真实年龄。他自我介绍了一番,还请求不要让恩科科拉尼的任何人知道他的出现。
因此,基于朋友之间的信任,我向您汇报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我睡着了,仿佛远离了自己,或者说我的身体仿佛比非洲腹地还要辽阔。我睡得并不安稳,感觉一条河流淌过我的睡梦。醒来时,老矿工特桑贾特洛坐在床尾。他像一只黑天鹅,安静地滑行,房间里漫溢出流水声。我于是明白,床是一条独木舟。矿工划着桨,我向他伸出手臂,恳求他:“教我大笑,特桑贾特洛!教我!”
昨天,我走水路前往希科莫,参加了北科卢纳的军官会议。此次会议分析了我们在曼雅卡泽与贡古尼亚内军事总部对战的进展和困难。您将亲自收到会议的详细报告。
非洲燥热的夜晚唤起怪异的梦。事实是,这种错乱一直烦扰着我。我不停地回忆起童年的家,它位于葡萄牙北部一个寒冷的村庄。在我的第一个家,笑声被挡在门外,快乐必须在门口的破旧地毯上蹭干净脚。父亲庄重严肃地穿着黑衣服,仿佛我们在为世界上所有的死亡服丧。在漆黑的夜色里,整个房子已经沉睡,母亲蹑手蹑脚来向我道晚安,生怕吵醒丈夫。“你父亲不让我吻你。”她低声说。接着,喃喃道:“你父亲担心,如果我太像母亲,我就没有那么完整地属于他了。”她小声地给我讲故事。都是一些简单的寓言故事,有些逗人笑,有些催人哭。然而,那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止住泪水,吞下笑声。
尊敬的若泽·德·阿尔梅达参事:
我在阴影里出生和成长。我的家有孤儿院的气味和安静。我生来就应该是好士兵。
<i>恩科科拉尼,1895年4月5日</i>
<a id="note_1" href="#noteBack_1">[1]</a>1890年,英国向葡萄牙发出“最后的通牒”,要求葡方在涉及安哥拉和莫桑比克领土边界的问题上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