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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noteBack_4" id="note_4">[4]</a>哈维珊姆小姐、皮普、赫伯特·波克特都是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远大前程》中的人物。
弗雷德丽卡很高兴地回答说那当然好。其实,她看得很明白,那个男人有点紧张,害怕她不答应,焦虑是终结谈话的利器。虽然弗雷德丽卡不喜欢跟一个忧心忡忡的男人一起关在一个卧铺车厢里,但她不希望一直站到天亮,也希望他们的法语对话能一直接下去。那个车厢服务员回来了,说非常幸运,有一个铺位空出来了,那个铺位的乘客不知去向。他把弗雷德丽卡带到7号卧铺间,站在门口不走,也许是等着她给小费,但她给不了,她身上只有大额钞票。于是,她进了卧铺间,很粗暴地关上门,那个卖利口酒的也被一起关在外面。她一个人享受一个卧铺间,很快就把他给忘了。
<a href="#noteBack_5" id="note_5">[5]</a>即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又称“奥古斯都”,罗马帝国的开国君主。
弗雷德丽卡出发前往尼姆斯的时候,她对法国的南方并不了解。她知道尼姆斯是个省会城市,但她不喜欢“省会”——这是19世纪英国小说里写到乡下时的词汇,而不是罗马统治时期的普罗旺斯那样的“行省”。她这一代人都往城里迁徙,她真希望那里是巴黎,灯火辉煌。她买了从巴黎出发的卧铺票,主要是出于旅程时间的考虑,“我可不能坐一整个晚上”,而不是旅途距离的问题,“我要一路向南走很远”。上火车的时候,她跟一个卧铺车厢的服务员吵了起来,她喜欢吵这一架,因为他们是用法语吵的,她居然能用上虚拟态和条件句,还能在恰当的时候用恰当的语气词。她输了,他们之所以吵架,是因为车票的事,车票用英语写着“7号”卧铺间,但服务员固执地认为,按法语,那应该是“1号”。弗雷德丽卡解释说,在法国,“7”这个数字多一笔撇,但在英国约克郡卡尔弗利车站卖的票没有这一撇。服务员说已经有个先生在1号里面,他已经脱了衣服。弗雷德丽卡又提起“9”这个数字,但服务员没有再理睬她,只是允许她站在过道上。火车咣当咣当着离开站台。她看着巴黎在身后越退越远,一幢幢灯火明亮的楼房和一根根电线杆一闪而过。一个身材精干的男人跟她一样,手肘倚靠在窗台上,紧紧挨着她。他递给她一根高卢牌香烟。她接过香烟,人家给她东西她一般都会接着。令她非常高兴的是,她说的法语这个法国人听得懂,两个人也能对话。她主动跟那个人说她要去尼姆斯找一户人家。她本来可能跟他说得更多,全是些乱七八糟不应当说的话,幸好,他用这门新的语言、新的词汇给她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那个人告诉她,春天去南方,她的运气真好。那里植被芳香。这是弗雷德丽卡的心灵首次接触到南方。那个人说他要去圣拉斐尔。他经常出差,是卖利口酒的,主要卖给宾馆、酒店。他可以拿君度酒、金万利酒和查尔特勒酒来让这位小姐尝一口,要是她没有铺位的话。
<a href="#noteBack_6" id="note_6">[6]</a>法国加尔省的一个市镇,位于该省中部偏东北,属于尼姆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