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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放她出来吗？”
“很有意思。”姑娘说。
“我不知道。她想见我。他们觉得我……我不知道。”
“对不起。我没有……我是说……我是真心问，真的有意思吗？”
“说说她的情况吧。”
“别这么不相信人家。”
“她简直就是畜生，不，连畜生还不如。畜生还会照顾自己的幼崽。她很懒。你想象不到她有多懒。她从来没下过床，没脱下过那件恐怖的睡衣。她从来没煮过饭，对谁都很冷淡，无论是对她自己、对我，还是对……孩子。房间里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杯子、玉米片、奶油蛋糕、巧克力包装袋，还有她从罐里弄出来的花生酱。”
“真的吗？”
“有时候，睡成这样的人准是生病了。”
“没什么。我擅长这些科目。我喜欢观察生物。兔子或者蚁群的生活周期很有意思。”
“她恨孩子，因为她被吵得睡不着觉。她从来没打开过窗帘，就是为了保持安静。她也想让孩子安静。”
“为什么？”他问道。
“你有劝过她吗？”
马库斯把苹果片摆得更紧凑了些，这样就显得他吃了很多。
“没有，没有。”他那张阴沉的脸皱了一下，原本瞪大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些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了，你明白吗？那些气味——床那么龌龊，臭尿布、污秽物随处可见——都已经变成她的一部分了。孩子身上的气味也慢慢变得和她一样。”
“我要考生物，还有植物学和动物学。”
“这不是幸福的生活。孩子很痛苦。”
“哦，弗雷德丽卡，是的。”
“孩子也很安静。每次我回家，她都很安静。她最好是不吵不闹。只要她一动，她就会像疯了似的，大叫大嚷，还打她。她就有力气大喊大叫。”他停顿了一下，“孩子再怎么哭闹，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弗雷德丽卡。我是说弗雷德丽卡。”
“她应该是生病了，需要帮助。女人生完孩子以后会这样，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
“斯蒂芬妮？”
他俩的目光相遇了，格里脸上的雀斑掩盖了他眼中的泪花。
“我在学校认识了你姐姐。她非常聪明。”
“他们都这么说。我在想，我认为，有些女人就是坏。就是坏。她脾气差，人也坏。我到这儿来，到教堂来，是因为在教堂里，我就可以说这些是错的，她那样对待孩子是错的，我可以说她这个人怎么样，我干了什么，或者没干什么，都行。”
“以前学过历史、地理和经济学。”她没有问“以前”的事情。
他是来接受审判的。丹尼尔叹了口气。
“你会考要考什么科目？”
“她多大了？”
他们接着吃加了奶油和温斯莱代尔奶酪的苹果馅饼。马库斯旁边的女孩对他说：
“十八岁。”
“为了庆祝丰收庆典，我们筹备了一些非常棒的活动。威廉太小了，除了听，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你一定要带他一起来。马库斯年纪有点大了，但可以参加青年联谊会……吉迪恩非常喜欢年轻人……”
“还是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