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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当说:这是我的名字,写在我的日记封面上。但是我没有。我说这是我,仿佛我全部的身躯与生命不过是三个简单的字。这就是我,马尔塞洛:我是一个单词,你在夜里书写我,在白天将我擦除。每一天都是你撕碎的一页纸,我是信纸,期待着你的手,我是字母,等待着你双眼的爱抚。
我留在里斯本,备受煎熬,因为我的一部分已随你而去。悲伤而又讽刺的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你的情人在陪伴我。在床头的桌子上,那个女人的照片在看着我。我们相互对视,度过了白天与黑夜,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将我们永远联结在一起。有时我会低声对她说出我的决定:
“她是什么,”我更正,“她是我。”
“我要去找他。”
“这是什么?”
黑皮肤的情人于是劝我:“别去!让他独自一人没入深色的污泥里吧。”我坚信一切已不可挽回:我的丈夫永远消失了,成为食人仪式上的牺牲品。像其他前往野蛮非洲的旅行者一样,马尔塞洛被吞食了。他被一张巨大的嘴吞了下去,那张嘴有整块大陆那么大。古老的奥秘吞噬了他。如今已经没有野蛮人,但有土著人。土著人可以长得很美,尤其是女人。正是从这种美丽中产生了粗野。一种粗野的美丽。那些白皮肤的男人,曾几何时,残酷的他们害怕被吞食,现在却渴望被吃掉,被黑美人贪婪地一口吞下。
在我们到达耶稣撒冷之前的最后一站,奥兰多(我应该习惯叫他阿普罗希玛多)指着我日记封面上的名字问:
这是你情人对我说的话。有多少次,当我睡着时,情敌的照片都在我的睡梦中游走。每一次,我都在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该死的女人!我并不接受命运的不公。许多年来,我都在化妆、节食、健身。我相信这是能够继续吸引你的方式。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诱惑在别处。也许在眼神里。而在很久之前,我就让这种炙热的眼神熄灭了。
“这是什么?”
在观看燃烧的荒原时,我突然怀念起这种交火,这面马尔塞洛体内令人目眩的镜子。令人目眩,就像字面所要求的那样,需要夺走光芒、使人盲目。而我现在想要的正是目眩。对于这种幻觉,我曾体验过一次,我知道,它就像吗啡一样让人上瘾。爱情就是吗啡。它可以包装起来上市出售,名字就叫:爱吗啡<sup><a id="note22" href="#note22n">[1]</a></sup>。
* * *
那些所谓的“女性杂志”贩卖爱情的处方、奥秘与技巧,声称能够让人有更多也更好的爱。还有做爱的小贴士。一开始,我相信了这种幻觉。我想要重新征服马尔塞洛,因此愿意相信任何事。现在我知道了:在爱情里,吸引我的只有未知,让身体脱离灵魂,放弃任何指引。女人只是表面。在表象之下的是:畜牲、野兽、蛆虫。
我的喊声很远都能听到。毕竟,在这个地方,连静默都有回声。如果存在一个我能够再次降生的地方,那一定是这里,在这里,最短暂的一瞬都能使我满足。我就像荒原:燃烧,是为了生存。我因自己的干渴而溺亡。
* * *
“马尔塞洛!”